萧别话静静看着他,冷笑一声,道:“你看不出来吗?自然是因为谢霄死去,我修为同样失了大半,回来寻法子修复的……我想过许多可能,独独没料到,谢霄宁愿牺牲生命,也要救下你。”
他不提还好,一提薛言淮便生气,恶狠狠回道:“闭嘴,你这种人,死不足惜。”
萧别话道:“我想做的事从来没有错,只是因为你与我恰好站在了反面,而我想得到玉坠,也必须牺牲你的生命而已……加假如我们没有利益相冲,你对我不会是这个态度。”
“你不要再和我说话了,”薛言淮咬牙道,“我听到你讲话就烦,一天天自以为是,弄得好像全世界都亏欠你。”
“凭什么人人都得与你的想法相同,你觉得你很聪明,还是能知道每个人的想法?”他将这些天所有的怒气一股脑倾泄,将当日没能对萧别话讲出的话语一一补全,“我想做什么,要做什么,爱做什么,都是我的事,你没有资格指指点点,更没有资格要求别人与你一般。”
萧别话依旧那副令人厌恶,薛言淮不想与他再耗时间,无论如何,此人与他种种过节,皆不可能有任何回缓之地。
萧别话眯起眼,一向泰然自若的面色也有些绷不住,谢霄用他生命换了他修为,薛言淮找到地最后藏身之地,而今想取他性命,确是再简单不过。
薛言淮冷冷看着他,道:“你如今没有能与我一战的修为,可我觉得,若将你简单杀了,实在不足以解心头之愤……我这人与谢霄不一样,干不得什么凛然正直之事,思来想去,也只想到这一点侮辱你的法子。”
一直在身旁的封祁插话道:“什么?”
薛言淮道:“我不用灵力,只与你比剑法,如何?”
萧别话:“你便这么自信?这是你杀我再好不过的机会了吧。”
薛言淮嗤声,上前一步:“对付你这种人,还需要多费心力吗?”
他抬起剑,目光发睨,剑刃寒光泠泠,一如谢霄那束魂灵一般发着浅淡湛蓝:“你敢是不敢?”
萧别话将他上下打量一番,道:“若我赢了你呢?”
薛言淮道:“不会有这个可能……何况,你根本没有和我谈条件的机会。”
萧别话一愣,随即笑道:“这倒是。”他不再犹豫,手中折扇化作一柄细长软剑,眉眼稍凛,直直向薛言淮攻去。
封祁想上前,薛言淮将他拦下,摇头道:“无事。”随即脚尖轻点,跃身应招而上,不过瞬间,便用剑身挡住萧别话第一式强攻。
他本已经做好若薛言淮不敌,便不顾其他去杀了萧别话,可数十招下来,薛言淮并无半分不敌之势,反倒稳扎稳打,百无一失,竟能在对战中占据上风。
萧别话长了他几百年岁,此刻也发现了不对劲:“谢霄竟与你你……”
薛言淮挑眉,转腕挥刺,手中剑招应对自如:“我师尊说过,你天分非比常人,却实在自负,依靠一身修为便沾沾自喜,便是过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半分长进。”
面对直逼眼前的软剑,薛言淮侧身轻巧躲过,剑尖方向忽而变换,在萧别话未反应过来时欲刺上胸口,他着急躲避,便接连后退数步,额上冒汗。
“师尊当初教我剑诀时特意加了需注意的点,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只觉为何要特意去防这一招,又为何偏要从侧后方出剑,后来我便猜到……他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教会我如何去针对你的习惯,出其不意令你无法招架。”
萧别话数次进攻不得其发,反被轻易化解,果真牙关紧咬,喘息不止。
“你非要致我于死地么?我所做的一切并非针对你,而是……”
一道寒芒从眼前略过,萧别话呼吸发滞,躲避不及,发丝被斩落,脸颊划出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