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落到这样境况,也轮不得他再过多思考,何况与他同路……自己便能不再风餐露宿,至少能住上客栈,吃些普通小食。

这人自称无名姓,话语也少,薛言淮试过几次与他交流皆无疾而终,后来也便作罢了,反正蹭吃蹭喝,自己也不吃亏。

不过相处久了,总还是会偶尔说上几句。不经城镇时,二人便随意寻个地方睡觉,那大侠替他守夜,他便靠着大侠行囊作枕,有天喝了酒,便迷迷糊糊讲起了从前的事。

薛言淮大多已经记不清了,唯一有印象的是,那天夜晚的月格外亮堂,将小道都照得一清二楚,他抓着大侠衣物,不知怎么的,想起云衔宗,想起谢霄,无端端流了一脸泪。

那人问他,怎么了。

薛言淮抽抽噎噎,说道:“想起了一个讨厌的人。”

“谁?”

“我师尊。”

那人问:“因为他害你至此么?”

薛言淮被酒醺得脑袋发晕,点头又摇头。

“我师尊是个很公正的人,我被罚,也是因为有了证据……”

“那你为何恨他?”

“因为他不相信我,”薛言淮眼泪又往下淌,“我以为他会站在我这一边,我以为他至少会相信我一点点的……”

那人继续问:“那你做了那些事吗?”

薛言淮隔了很久,才嗤笑一声。

“不重要了,说我做了,那便做了吧,”他道,“反正罪名这么多,也不差这一个。我这样恨江意绪,说不定真的梦中也想杀了他……”

侠士静静看着薛言淮脸庞,用手指替他抿去一点泪。

薛言淮微抬眼,随后一把抓住他的手。侠士一僵,本想抽离,最终还是收了力,任他继续抓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