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封祁身体修炼扎实,恢复得也快,不过数日,便如常人一般行走自如,不再依靠薛言淮搀扶。
人总是贪婪的,一开始想要薛言淮的原谅,得到后便想陪在他身边,等愿望再一次满足,又变本加厉地想求得一丝真心。
封祁一直不明白,只是欺骗了一次薛言淮,就会惹得他这样讨厌。他和薛言淮道歉,可每每提到云衔宗当初发生之事,本还好端端的脸色便忽地拉了下来,封祁自知讨不了好,只能收声不论。
他确实认识到了错误,也想着去改正,只是薛言淮从未打算告诉他前世之事因封祁一时冲动,害自己流浪多年,他与封祁本该是深仇大恨,如今这般能一起平和相处,已是尽了最大努力了。
封祁紧紧握着他的手,一路替他开道,为他寻来解闷的玩意吃食。薛言淮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放下那颗偏见的心,但也想着就这样慢慢来吧,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日,也许哪一天他真的能不再去记前世的恨,愿意在心底留出一个位置给封祁。
他看向二人相扣的指尖,知道这一天也许不会远了。
这片密林果真很大,走了足足三月仍旧不见尽头,开始封祁还担心是在原地绕弯,可之前做下的记号从来没出现过,又令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们没再经历之前那样凶猛的精兽,便是有拦路的,也多可以解决。薛言淮半夜窝在封祁的胸膛睡觉,任他搂着腰,时而摸一摸柔软乳房。不过多半会在伸进衣领时被两只尖利的牙齿啃咬,只几日,虎口便已布满密密麻麻圆孔血痂。
终于,封祁再也忍不了了。
季忱渊分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却偏偏要赖在薛言淮衣物里,他故意在夜间去亲薛言淮,手掌顺手下探,摸到滑溜溜的一坨蛇身,继而抓住七寸,整条拽出,猛然丢到一旁地面。
薛言淮“诶”了一声,又被扳正脸颊继续亲,衣物被往下扯乱,露出两只温圆雪白的奶子,被粗粝的掌心摆弄捏揉成各式形状。
季忱渊显然十分不满,碍于一时无法恢复人形,只得一口咬上封祁手腕,险些连皮带肉钻出个口子。
眼见真要打起来,薛言淮才随手将季忱渊抓回衣物里,见他精神不错,问道:“你知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季忱渊道:“我一直在睡,怎么会知道?但我这两日观察,知道此地树木环绕极为有规律,看似是一条直线,却能在无意之间将人指引一圈圈往里走,却又不会经过原来路程,若我猜得不错,你们已经快要行至森林中央了。”
薛言淮脑子转不过来弯,也不喜欢思考这些折磨人的问题,只迫切问道:“那岂不是出不去了?”
“所以,才说此地有去无回吧,”封祁接话道,“进来的人都莫名其妙围着森林绕,越走只会越往里,无法找到离开之路。”
薛言淮有些紧张:“那怎么办……有没有别的办法?”
封祁道:“我之前便发现了,没和你说是怕吓到你。这一路我一直在观察,发现单纯靠走,绝对走不出这间林子。”
“我也在想……究竟要怎样,才能从这些林障中离开,你夜间休息之时我试过闭上眼行走,可害怕与你走散便不敢走远,发现即使不去看,也会不由自主按照林子排布好的路线行走,我们一直在被他戏耍。”
看起来倒是真的十分棘手。
无论哪条都是死路,他们虽不需吃食,可也总不能长久耗在这里,再毫无目标的步行三日后,薛言淮忽而生了一个想法。
既然林子不想让我们出去,那便不去想着要走出这里,会怎样?
此想法一出,薛言淮似乎因自己的话语而醍醐灌顶。
世外之境本就不是常人能到达之处,要想达到目的,必然不能走寻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