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夹杂其中的,每日见闻与话本学来的腻歪情话。
他将纸张夹回书页,重新放归薛言淮怀中。
很多事都会变,一个节点不经意的选择,便会走向完全不同的第二条路。
此处的自己没有因茶水之事惩戒薛言淮,薛言淮并不会一面害怕他一面想要找回面子而变得更加偏执。他认真抄习了剑诀与宗法,递交谢霄之时,光明正大地,说出了那一句“我喜爱师尊,并非师徒之前,而是男女爱慕。”
他知道谢霄并不会真的惩罚自己,就好像一个冷冰冰的人,总留了一点偏爱在唯一的弟子身上。
他总会给谢霄带来自己下山时买到的糕点,初时令仆役递交,谢霄任凭其腐烂再丢弃,到翻阅书册的间隙,顺手取来一只,看到食盒中薛言淮为他摘来洗净的一捧梨花。
他想到了将薛言淮收下的日子,那双眼睛明净,透亮,总是盈盈脉脉地看着自己。
谢霄会将他问询剑招不解之处注解,会命人带他至后殿休息,但始终清楚,他二人终归只是师徒,越界是为世人鄙夷耻笑之举,他虚长薛言淮三百年岁,如何也不会迈出那一道槛。
倘若不是薛言淮数日不再来殿前,而他恰好望见薛言淮认识了这一届新入门弟子,二人有说有笑,在他们曾经相遇的石栈桥下切磋过招。
谢霄一直跟在他身侧,自然知道薛言淮只是为了对剑招有更多领悟好去请教自己,可总有人心安理得享受示好,总是不会去在乎弟子一举一动的。
他抬起头,看到远处手握离尘,驻足梨树下的自己,那道目光,与从前薛言淮曾经看他的一模一样。
谢霄足足一月未见薛言淮。
他留了一月时间,令薛言淮彻底忘却自己,令他与那交好弟子自然发展,知道若再次相见,二人便回到从前师徒关系,再无其他。
可薛言淮却不这么想,他因谢霄变化而慌乱着急,生怕会被断绝师徒再也无法相见,一筹莫展之际,再次想到了那个蠢笨方法。
他又去寻来了一枚药。
且自觉上次被发现,定是药物劣质,此番下了功夫,花了不少银两,才从黑市中求得。卖药之人夸夸其词,说便是飞升的神仙老儿,也决计不会觉察。
以薛言淮的脑子,只能想到此处了。
他捧着这颗对他而言与他而言算作救星的丹药,日日盼着能见谢霄,可每每去问,得到的消息都是仍在闭关。直到一月后,涯望殿殿门再次开启,他身为弟子,自然要作第一个恭贺师尊出关之人。
明知道曾失败一次,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薛言淮还是将那药放入茶盏中,端递到了谢霄面前。
他手臂一直在发抖,连目光也不敢直视谢霄,就是换做随便一个人来,都能发觉其中异常。
谢霄看着跪在阶下的薛言淮,视线转向烫热的茶盏,停留许久,久到薛言淮害怕得快要吓得瘫软在地。最后,连自己也不知怎么想的,鬼使神差接过了那盏茶。
薛言淮小心翼翼掀起眼睫,看着谢霄喝下那杯他亲手泡制的茶水。
他极力压抑着自己心绪,以往敬了茶便离去,今日却借口一月间有许多不明之处要请教而留下。
薛言淮胸中燥乱,询问之处前言不搭后语,眼神飘忽又心虚。约莫半柱香时间,谢霄解答完了他所疑惑之处,指节揉摁额头,道:“你今日先回去吧,我有些困乏。”
薛言淮心中一紧,忙上前一步,故意道:“我今日学了些解乏的按摩之术,我帮师尊试试吧。”
简直明显到不打自招。
谢霄眼皮有些疲累地往下耷,薛言淮咬了一口舌尖,不等反对,便凑到谢霄身侧,试探性问道:“师尊?”
谢霄没有反应,薛言淮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