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仪景?”
谢铉跟着念了一声,良久的沉寂之后,他蓦地苦笑起来。
原来是这样,原来她要找的人竟是……
耳边是主子莫名的笑声,朔奚低着头不敢说?话,他也不知道这个名字怎么就惹得主子发?笑了,难不成主子嫉妒人家嫉妒得发?狂了?
半晌谢铉止住了笑,苍白的脸色透露着一丝惊愕,心情很是复杂,以他的猜想,江月凝方才?那般失态,大约是知道了他就是当年救了她的人。
可是她为何不告诉他,难道因为救命恩人是他,所以她嫌弃?
怀着这样的心情,他突然不敢告诉她,不敢同她挑明当年的事情。
记忆慢慢回笼,当年他确实救了一个小姑娘,可那只是随手的事情,所以当对方认真的说?要报恩的时候,他只当她一个小姑娘不懂什么报恩,也不要她报恩。
后来分别的时候,她好?像给了他一个什么东西?。
好?像是一个兔子形状的玉?
他瞬间挣扎着坐起来,想要下床去找那个玉,朔奚见状忙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主子,钱大夫说?了你十天之后才?能下床!”
谢铉身上有伤,想要挣脱但是一动伤口就传来剧烈的疼痛,他想起是江月凝帮他上药的,要是因为他现在?的挣扎而伤口裂开,那她的功夫就白费了。
慢慢地他停了下来,“松手。”
他让朔奚拿开按在?他肩上的手,朔奚见他沉着一张脸,怕自己一松开主子就下地了,便壮着胆子道:“属下不放,要是主子执意要下床,属下只能喊夫人来了。”
江月凝此时正在?碧纱橱,谢铉想起她疲惫的神?色,不想因为自己而打扰了她的休息。
只得冷着声音道:“我不下床,松开。”
朔奚心道果然拿夫人压主子是对的,他讪讪地松了手,问道:“主子要下床做什么?”
谢铉吩咐道:“去那边柜子的抽屉里,找到那枚玉兔给我。”
原来是为了一块玉啊,不过是一个玉,主子至于要亲自下床去拿吗?
朔奚心里嘀咕,转身往那柜子去,然后经过一通翻找,很快就拿着玉兔回来。
谢铉接过那个玉端详了一阵,最后吩咐朔溪去找陆淮,找到后直接处置了。
等朔奚离开之后,他怔愣地看着手中的玉兔,半晌手指轻轻摩挲着玉兔的身子,心中的酸涩漫了上来。
时隔这么多年,他没认出自己娶的人就是当年顺手救下的小姑娘,他也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都在?寻找他。
也许曾经的自己在?她心里很好?,可如今的他,却?配不上她的感激。
若是她不愿意承认,那便罢了。
毕竟,现在?的他确实不配。
将玉兔塞到了枕头的底下,他慢慢阖上了眼?睛。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还是跟在?赵将军身边的毛头小子,那时他借着被污蔑的事情跑出了京城,为了不撞见还在?军中的外祖父,他只能选择去峪城。
后来年轻气盛的他碰到赵将军,被赵将军带在?了身边,或许是因为他年纪小,赵将军待他亦兄亦父,看见他在?战场上挡在?其他人面?前不要命地厮杀时,还生气地训斥他。
身边的同袍也是对他颇为照顾,所以城破那天,看着身边一个个与之朝夕相处的同袍倒下,他的心绝望而无助。
他们拼死护住了他的命,结果他到头来给他们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那天峪城上方的天空被火光染红,地上血流成河,满目疮痍。
他猛地从?梦中,睁开的时候,眼?角余光发?现江月凝坐在?了床边。
外面?的天色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