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她对着那个已跑出几步远的背影嚷声:“表兄,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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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霞被月光代替,月海楼在天色微暗时就纷纷点亮灯盏,檐廊下挂着的宝盖珠络琉璃灯被徐风吹得微微转动。

通室明亮,橘黄的烛火自薄纱中透出,映照着软榻上专注的女娘。

贺之盈卸了发髻,将一头青丝披散下来,换下了白日里穿着的衣裳,初夏夜间仍旧带着寒凉,女娘松松垮垮地披了一件袍子在寝裙外。

不知为何,许是白日出游太乏,女娘只觉得纸上的字如蚂蚁在爬,密密麻麻的看着眼疼,平日里有趣的书册此刻成了无味的蜡块。

“娘子。”

贺之盈抬头,见紫锦神色犹疑,眉头微拧。

“发生何事?”

紫锦似是挣扎着,不知是否该告诉她。

“你说。”女娘从容地放下书册,微微仰头,澄澈的眼传达着肯定。

“表公子他……将娘子挑的荷花都丢了。”紫锦越说声量越小,微微低头,抬着眼看着自家娘子的表情,生怕她为此难过。

一旁的霜云正为贺之盈收拾着妆奁,闻言怒道:“娘子挑了最好的几支送去,他竟这么不识相,不想要便推拒了,收下又丢了是怎么回事?白瞎那几朵好花了。”

贺之盈却是神色平静,泄不出一丝愠怒或是委屈,只是刚听闻时通发的手一顿。

霜云将妆奁阖上,微碰出声音,为自家娘子抱不平道:“娘子,您就不生气吗?”

贺之盈自顾自地拿起书册,翻了一页,“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他的脾性了。”

一如既往的喜怒无定,教人看不明白。

霜云见贺之盈平淡的反应,一下噎住,瞬间哑了火。

手中的书册是彻底看不下去了,她将书册往案上一丢。

“安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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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连两三日,她都未见到容惟,只知晓他常早出晚归。

她借着手上有伤停了练习,但只有紫锦和霜云知晓真正的原因。

自然是因为不需要了,更何况贺之盈本就实力不俗。

贺之盈是难得几月来的轻松,更是借此机会同着交好的女娘出游,不是今日这家办小宴,就是相约着一同郊游。

这日更是相约着一同去济江城中香火最旺的宝明寺进香。

进完香,贺之盈一手轻抚着额间。

沈若真无奈地看着她:“你磕那么用力做什么?”

方才贺之盈许愿时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虔诚,许完更是用力地对着肃穆庄严的神像狠狠地磕了三个头,果不其然,白嫩的额头迅速漫上了红。

贺之盈捂着痛处,但心下微微放松,在灵验的寺庙里许了愿望,又捐了不少香油钱,定能被神明照拂一二吧。

“心诚则灵嘛。”

“之盈,若真,快些。”其余几个女娘们已拉开距离,回头叫道。

贺之盈应了一声:“来了。”

几个女娘们求的不是姻缘便是健康,结果有好有坏,但总归不算太差。

贺之盈不欲让沈若真她们旁听,只扮作娇羞姿态,令她们以为她是要求与表兄的姻缘,打趣一番便走到远处的树下了。

贺之盈这才将自己手上的竹签递过去,那道士拿出写着对应签文的红纸,摊在桌上。

那道士看着签文,眉头微皱,面色凝重。

观察道士神情的贺之盈心里轻轻一声咯噔,莫非是个下下签?

几息后,那老道终于抬起了头,严肃地问她:“娘子所求何事?”

贺之盈道:“我目前手中事,是否已实现我所求?”

那老道看着红纸,嘴角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