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他并不知道是何种情绪,他一向对那些莺莺燕燕避而远之,东宫内连近身的婢女都无,身边唯一亲近的就是妹妹和母后。
更何况,在看到一向爱荷的母后,却被身边的一个养荷女以养母后的荷花为由攀上了父皇,分去了父皇的钟爱,变得郁郁寡欢后,他不仅厌恶上玉洁冰清的荷花,还对古往今来无数文人歌颂的情嗤之以鼻。
他唇边又触上那微温的瓷杯,“怎么可能,回她恩情罢了。她既那么想攀附权势,便如她所愿,娶回来放在东宫便是。”
长风点点头,又有些为贺之盈抱不平,“可是贺娘子那样喜欢您,您到时不管不顾她,她会伤心的。”
容惟意外地抬头看这个帮着他人抱不平的贴身护卫,发难道:“你好意思说?今日要不是你来得迟,会轮到她救我?”
长风委屈得不行,“不是殿下您说要多套会话,恐属下暴露,坏了殿下好事。”
容惟一噎,确实如此,本来一切都顺利进行,贺之盈突然出现才打乱了所有节奏,但她竟那样聪颖,上次用香粉把他也迷晕了,这一次就有了新手段,使出了那些银针。
但她一个女娘,随身带着防身的利器,真的只是以备不时之需吗?她暗中探取消息,真的也是为了她的父亲贺廷?
还有今日,明明他们把她的人马引开了,她却能那样快收到消息,出现在庄子。
她瞒着他什么。
他心中莫名升起几分不快。
第29章 第 29 章
贺之盈的伤养了两日, 又重新结好痂。
“表公子送来的药竟这般好用。”这日紫锦伺候她换药时也不忍惊叹道。
贺之盈下意识想起前两日黄昏时,他别别扭扭地从腰间掏出芙蓉膏的模样,那一小方膏药已被她妥善放置在柜里了同他送来的其他伤药一起。
女娘微微抿了抿唇, 两个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
紫锦轻轻将她的衣袖拉下,再仔细整理了一番她的装束。
贺之盈任她摆弄,口中状若无意地问道:“这两日可有听说什么?”
紫锦正在整理她挂着的香球,细想了会道:“昨日徐家突然又说找到徐同知了,原是在同僚家中饮醉了, 便留了一宿。娘子, 您说,徐同知也真是的, 留宿也未给家中人传个口信, 可把徐家人给紧张坏了。嗯……除此之外, 似乎也没有别的什么了。娘子,理好了。”
贺之盈淡淡应了一声。
“走吧。”玉手拿起桌上的纨扇,放在鼻尖前轻嗅, 是如一朵微绽的栀子花般清新纯净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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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落微湖荷花初绽, 袅袅婷婷。
沈若真索性大手一挥, 包了几艘小船,邀请各家小女娘来此游玩,可深入藕花摘下几支, 或是采不少莲子品食, 清甜之味巧解初夏的燥热。
济江的荷花开得甚是好看, 以往每至荷花绽放时, 她总是要去上落微湖几回的, 夏日里她院中总放置着几方小缸,盛着她于千百枝荷花中精挑细选的最好看的那几枝。
还未等她靠近湖边小亭, 欢声笑语便满溢于耳。
“呀,之盈来了。”与她交好的女娘明矜见她来了,忙同她招手。
她忙迎上前去,落座在纪明矜旁边,关心道:“明矜,你身子如何了?”
纪明矜先天不足,这些年来大病小病不断,算起来,她上一次见到她还是在上巳节的小宴上。
纪明矜勉力扬起一个笑,微涩道:“还是老样子,不过入夏倒是会好许多。”
贺之盈心中也是微酸,“明毓哥哥在京城不是一直想法子为你寻医问药吗,兴许哪天便有了应对之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