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一望,见那郎君仍站在她身后,拿着她先前递给他的那盏灯。
贺之盈问道:“表兄,你不放吗?”
容惟不答。
贺之盈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表兄,居阳河会保佑每一个放花灯的人的,你不放吗?”
容惟抿着唇,半晌吐出一句话:“我不是济江人。”
意思是,居阳河保佑济江人,关他何事?
贺之盈差点没气了个仰倒,“不过讨个好彩头罢了,表兄,你怎么这样较真。”语气不自觉带上几分娇嗔。
郎君又陷入沉默。
贺之盈不明白他为何这样固执着不肯放灯,同游的兴致顷刻间消散不少。
却又无奈地想道:他一向心高气傲,今夜看在她当日舍身救她的份上才肯与她同游,又何必勉强他遵照济江的习俗呢。
女娘咬咬唇,今夜她涂了口脂,红唇鲜艳欲滴。
“罢了,你不愿在居阳河放灯,那祈福灯可是你们京城传来的习俗,你总愿意同我一起放了吧。”
容惟望了她一眼,眼中意味不明,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贺之盈只得接过他手上的那盏灯,恰巧身旁有一家三口经过,一个总角的小娘子约莫八九岁的模样,被父母牵着往下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