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捧至高位,在她得意忘形之时狠狠将她摔下的三皇子。
恨意布满她的脸,暗藏在日光另一侧的脸颊于阴暗中肆意滋生怨气。
沈若真一愣,她看着贺之盈脸色变换,最终冷了下来,恍若终南山上的终年积雪,她并不知道贺之盈溢出的恨意来自何处,也从未见过贺之盈这般失态。
“怎么了,盈盈?”沈若真小心翼翼地试探开口。
贺之盈方才从意识海中醒来,方才神思不由自主地飘到前世种种,勾起了她内心沉重的仇恨,又因在沈若真面前,不自觉地流露了出来。
“没事,我不过是担忧嘛,我那表兄眼高于顶,目中无人。”贺之盈烦躁地倾诉道,“前几日,还发生了一件事”
沈若真本欲饮茶,这品君山银针味醇甘爽,她这已经是第二盏了,正将茶盏递到唇边,一面悠然自得地听着好友的倾诉,但忽见好友颊上飞红,说话支吾,顿感不对,忙将茶盏放下。
“怎么?”
贺之盈咬咬下唇,斟酌着词句道:“我、我想赠花给他,却不慎跌了一下,直接”
女娘娇羞,欲言又止。
沈若真双目圆睁,猜测道:“跌他怀里去了?”
恰巧此刻说书先生绘声绘色地讲到那贵族小姐为了穷书生放弃一切,与家里作对,与穷书生私奔的桥段。
虽是很老套烂俗桥段,但说书先生描绘得高低迭起,底下茶客被勾动情绪,霎时唏嘘声一片。
声音响在贺之盈耳旁,将她刺得心尖微抖,动作幅度极小地点了下头。
沈若真双唇微张,俨然十分惊讶,这哪里是无甚进展,简直是一飞冲天,突飞猛进,抱都抱过了,温香暖玉在怀,还是贺之盈这般香软貌美的女娘,难道就没有片刻的心动吗?
沈若真不信,除非那人的心是石头做的。
她敬佩道:“盈盈,这招高啊,怪不得说‘女追男隔层纱’,日后我若碰上心动的郎君,少不得向你取取经。”
贺之盈见她也误会了,她就知道,旁人见她如此都会认为她是故意的。
连忙矢口否认道:“不是,我真是无意的。”
沈若真狐疑,“意外?”
贺之盈笃定地重重点头。
“竟如此巧合,但他也未将你推开,我瞧着对你是有些不同了。”
贺之盈扶额,“并未!”接着将容惟那一句“你还要赖多久”道来给好友听。
对面的好友噗嗤笑出声,险些将口中的茶喷出,“不、不是,他竟这样说?也太不解风情了吧,莫不是柳下惠转世?”
可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