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身体打颤,拢紧了身上的披风,转目关心地去看落水的女娘。
她对这女娘有印象,似是新升迁的温源县县令之女,刚来济江一段时日,认识的人不多,也未有交好的女娘郎君,是以刚刚一直未有人下水。
此刻,她罩着一件披风,因呛了不少水,受了惊,迟迟说不出话来,瘦小的身躯不住发抖。
主家沈若真此时也从对岸赶来,见状先行呵斥府里小厮女使,“你们怎么做事的,若是出了人命,你们担待得起吗!通通扣三个月月俸。”
随后命人速速准备两间上房,取两套新衣供两位女娘更换,又命人准备姜汤端给女娘驱寒。而围观的女娘郎君们,则被小厮带着先行去花厅休息。
发生了这样的事,众人的兴致都散了不少,不少人还受了惊,均打算稍作休息再准备离府,也有几个女娘郎君先行告辞离开。
沈若真吩咐妥当后,扶着贺之盈跟着领路小厮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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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之盈饮过姜汤,沐浴梳洗完毕,在热水中一浸,方才缓过劲来,心中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异样,但此刻脑中混沌,一时想不明白。
出来已不见沈若真身影,想是去安置前院宾客了。
桌上放着先前她披着的那件深绿披风,贺之盈细细端详着上头绣着的竹叶暗纹,终于记起来这件披风,她今早见过。
这不是她表兄的披风么,霜云当真反应敏捷,这就夺了他的披风,不至于令她的狼狈模样被众人见到。
刚才情况紧急,她下水救人后也未顾着看容惟在哪儿,也不知他现在如何,是已然先行回府,还是在前院坐着歇息,他本就腿脚有疾,方才不便下水便罢了,可别受了惊又加重伤势才好。
这披风,等她回府派人洗净,晾晒妥当再送还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