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她心中慌乱极了,她不敢去想他话中含义,他这是……这是在同她剖明心迹吗?
他语气又温和下来,一双墨黑的眸子紧紧勾着她,诱哄道:“你不舍得走的,对不对?”
贺之盈此刻心中一团乱麻,但似乎……只要她一想日后或许会与他再无干系,心口便泛起一阵酸麻。
或许真如他所言,她不舍得走?
还未等她想明白,面前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庞忽地在眼中放大数倍,已历经人事的她自然知道会发生什么,下意识地闭起了双眼。
但那湿热之感却迟迟未传来。
她疑惑地睁开双眼,便见他停在她面前几寸,她就这般骤然地撞入了他流转着无限情欲的眼眸之中。
她慌忙地想推开他,此时腰间却是一紧。
迟迟未至的潮热情意在此刻纷至沓来,她的唇瓣被他紧紧含住,口中游入一条湿滑的藤蔓,缠绕着她的舌尖,在她口中搅动着风浪。
也不知是谁先失控的,又或是在一片混乱之中,他们仅凭着本能作出反应。
拔步床吱呀响动了许久,方才歇了声响。
床前一地凌乱。
贺之盈刚从惊涛骇浪中缓过神来,被他紧紧锁在怀中喘着气。
上回是中了药,那这回呢?这回他们分明都清醒得很,但还是做了那般亲密的事。
情浓之时,她更是紧紧抱着他的肩不放,不住地主动献上红唇。
而此刻,他们都未着一物,她的心口紧紧贴着他的,甚至能感受到他尚未平复的心跳。
他冷不丁道:“你知道上回我中的是何药吗?”
他兀然提起了上回之事,让贺之盈一时未反应过来。
只听他在她耳边轻语,“是一味叫‘心眠’的药。”
贺之盈茫然地抬起头,“心眠?”
容惟眼中仍带着几分未消散的情欲,“这药只对心动之人有效,越是动心,便越是动情动欲。”
轰
眼前仿佛劈开一道闪电,她将他这句话在脑中瞬间转过百遍,愣道:“你……”
他低头在她汗湿的额发上落下怜惜一吻,“或许你那夜才第一次见我,可于我而言,却不是。”
对上她震惊得怔然的眼神,他语气变得更加缱绻,“我早就听闻,济江来了位女娘,调香弄花很是精通。后来在嘉乐处无意闻到了你送她的香,才知此言不假。”
是何时开始的呢?或许是那香所传递出的情境,令他忍不住地好奇,那制香之人,究竟该是怎样的女娘。
直到那日,他在母后宫中用了午膳,母后见他近日政务繁忙,神色疲倦,强留着他在偏殿中小憩。
他午睡醒来后,正欲离开,忽然听到大堂处传来几个女娘的笑谈之声。
其中,就包括她。
他停了脚步,从后方进入大堂,隔着屏风望向那明媚璀璨的小娘子。
彼时,她正在同母后讲述着该如何侍弄荷花,谈到她精通之事,她的姿态更是自信从容,如盛开的海棠一般妍丽灿烂。
他就这样不可自拔地留意上了一个小娘子,甚至还借机偷偷去瞧过她,只为一解心中疑惑,这是他生平头一遭。
虽然她从未见过他,可他却如在暗处蛰伏的野兽般紧紧盯着她。
若不是容恂趁他不注意
他再度吻了吻她,珍视地将她抱紧,语气郑重:“待将容恂了结,我会为你寻一个新身份,让你当我的太子妃,好不好?”
贺之盈被接二连三而来的冲击击得神思迟顿,她不明白,分明今日只是将香送给他,怎的会到如今这般田地,而现下他竟还同她说想要她做他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