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宗、药宗、丹宗和毒宗合称岐黄四宗,都修岐黄之道,能救死扶伤。慕晚萤也听说过仙门悬壶济世的事迹,只苦于凡人根本请不来仙君。
关系户就是不一样,凡人用“请”的,仙君叫来看病就看。
“如此……甚好。”
大老远不算白跑,好歹拐回来一位沈仙君,慕晚萤也就不再纠结治病的事了。
车队浩浩荡荡行驶在官道上,平线浮起一抹鱼肚白,勾勒出君山秀丽的轮廓。
解决完慕晚萤的疑问,沈凌夕坐得笔直如一尊冰雕神像,肩头却似有千万吨重。
慕长渊呼吸微弱,仿佛从没醒过。
可沈凌夕却心如擂鼓:他全都听到了?
第20章 千防万防
刻有仙盟记号的车队一路没有受到任何骚扰,就连官府大多数时间都要避开仙盟的锋芒。
慕夫人问完就回自己车厢去了这里实在太热。
而且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比佛子的光头还亮。
身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两个年轻人之间好像别人无法插足的气场。
慕晚萤自己也是过来人,旁观者看得更清楚:
慕长渊摔下来时,沈凌夕上前了一步,但慕长渊站稳后第一件事却是推开他。
久病之人多思虑,儿子远行前暮气沉沉的,回来后倒是愈发精神,若是无意,也不会时不时就要瞥仙君两眼,或者说上几句话激一激对方这不是吸引注意力是什么?
知子莫若母,慕长渊真讨厌一个人别说关注了,看一眼都嫌浪费阳寿,就像对他本家那几个兄弟一样。
知慕少艾的年纪,连喜欢都是青涩的,慕晚萤坐在马车内,恍然间思绪追溯回多年前
“阿萤,别爬树了,摔下来我接不住你!”
满脸病态的青年拄着拐杖,努力仰头,望向几乎要被层层叠叠树叶遮挡的娇小身影,他额头和鼻尖都冒着汗,眉头紧皱得能夹出一个川字。
少女低头垂睫笑道:“不慌,我给你摘枇杷吃!”
院子里的枇杷树种了有几年光景,在慕家的荫蔽下长得愈发高大,足足两三丈高,少女一身青绿衣裳,刺绣精致华贵,爬树的身手倒是敏捷异常。
她笑起来杏眼弯弯,眼底映着细碎的阳光。
“相公,我给你摘枇杷,你告诉我‘知慕少艾’是哪几个字!”
青年缠绵病榻,许久没下过床,双腿萎缩无力,只能靠拐杖支撑着身体,这会儿心里悔不当初。
刚才阿萤问他,慕家的慕是木头的木吗?
慕良和存心逗她,便说是知慕少艾的慕。
阿萤从未听过这个词,猜都猜不出意思,便闹着要他教。
慕良和说,你连本少爷是哪个慕都不知道,还说是木头,现在又要少爷教你,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当时他也不晓得出于什么心理,就想看这个明朗活泼的姑娘犯难的模样,可阿萤向来是点子多的人,她眼前一亮,说,我拿枇杷跟你换!
说完旋风似地冲了出去。
枇杷树就种在慕大公子的院落里,因为生机勃勃,老太君吩咐下人要好生照看这棵树,也让病榻上的慕良和沾点生气。
慕良和就这么心惊肉跳地看着阿萤摘了满怀的枇杷,狐狸似地蹦下树。
接近地面时,小狐狸见他明显松出一口气,故意脚下一滑她从小就在山里跑,爬树凫水比男孩子还厉害,这一摔是故意惹他担心,也不会摔得多重。
谁知青年竟急得扔掉拐杖,上前了一步,俩人摔作一团滚在树下,怀里的枇杷也散了一地。
阿萤知道闯了祸,赶紧爬起身来问他:“相公你怎么样?有没有摔着哪里?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