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和三毒都曾是心魔的手下,立场很值得怀疑,邪帝更是在不周山一战中背叛了慕长渊,被魔尊关在鬼界外在这个节骨眼上叫他们回来,沈凌夕不知慕长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索性将他们全都关在外面,自己径直找魔尊去了。
玄清上神在关键问题上毫不含糊,行动力一绝。而暗殿内,魔尊对着镶嵌满宝石的落地镜,刚解开层层衣袍,一手执起艳骨刀化成的绯色匕首,全神贯注地准备在心脏的位置落下第一刀。
“砰砰砰!”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又急又重,魔尊陡然一惊,手中匕首差点就落错了位置!
“……”
慕长渊开门的时候还带着一肚子怨气,已经做好准备打搅他的如果是孤魂野鬼,就送它们去投胎;如果是九头鹰,那殷鹰婴的最后一个脑袋也该和身体分家了。
然而就在看见沈凌夕的一刹那,魔尊的怨气瞬间变成腻腻歪歪,笑道:“你就一刻离不得你夫君?”
沈凌夕无视那句不正经的“你夫君”,皱起眉头打量他:“不是说养伤吗?怎么衣服都脱了?”
慕长渊一哽,伸手拢住散乱的衣袍,嘴硬道:“本座在自己家本来就不爱穿衣服,是你非要哎哎哎别扯我衣服!”
沈凌夕冷冷道:“不喜欢你现在就可以全部脱掉。”
反正神月宫也没外人了。
慕长渊像个良家妇男般紧紧捂住胸口,强词夺理道:“本座忽然觉得这一身绸缎料子甚好,江南战乱,怕是已经绝版了……”
半日不见,上神火气怎么这么大?
他瞅着沈凌夕略微苍白的脸色和抿紧的薄唇,心念转如电,顿时了然道:“殷鹰婴才给本座传了消息,说三毒寄生在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身上,难怪妖鸟族掘地三尺都没能找到他的影子……”
“所以呢?”沈凌夕态度仍硬邦邦的,目光冷定:“你打算放他们进来?”
一个是招来心魔的罪魁,一个是团灭仙盟的祸首,但凡刚才沈凌夕稍不克制,早已掀翻神月宫的屋顶,而不是站在这里兴师问罪了。
慕长渊揣摩着上神的火气程度,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并非想不通,只是要听我亲口说一遍慕井和三毒跟了本座千年万年,他们俩才追随心魔多久,十年?二十年?”
十三年。
灭世之战打了十三年,就将仙、人两界万年的基业全部摧毁。
“本座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回来了,还是该给他们一个机会慕井的机会用完了,本座确实不想见他,可那日在不周山,三毒愿为本座抵挡天罚,因此魂识遭到金钟毁灭,一直到近日才重新诞生……”
有些话在沈凌夕心中积压已久,听到这里,他险些脱口而出,然而刚动嘴唇便发现对方当真停下来等自己先说,于是又强行改口道:“他们留下来可以,我走便是。”
上神道心已经开始崩塌,就算他能封闭道心不让任何人查看,也不宜再与三毒接触。
沈凌夕第一次提出离开神月宫,并且态度十分坚决,慕长渊眼底微透出异样,连思路都罕见地被打断:“你……你要……”
见那双桃花眼里盛满了各种难以置信的情绪,沈凌夕艰难地深吸一口气,放缓语气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又不是不回来。”
慕长渊重新找回思路,认真地回答道:“以为你要抛夫弃子的表情。哦对了,本座的好大鹅真的被你丢去人间了?”
不管气氛多么沉重,沈凌夕有多么严肃,都实在很难在“大鹅”面前忍住。上神顿时哭笑不得:“什么叫‘丢’,它就算跑回三十三重天,不是一样要落在我屋顶?”说罢又小声嘀咕道:“顶着那一脑袋呆毛,谁认不出来……”
慕长渊这才满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