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嘴角就翘起了一个弧度。
和尚瞥见了,假装不知道。
佛子刚来第一天还听不懂股市行话,这几日已经基本搞清楚了。
搞清楚后又不由得想,这位不秃善信当真是位妙人,比他认识的任何仙修都有趣。
佛子叹道:“有酒有肉,可惜没有歌舞助兴,委屈善信听外边和尚念经了。”
慕长渊说:“想看歌舞,倒也不是不行。”
话音未落,俩人的目光同时转向洞口的怨种。
白虎:???
醒梦铃:……
醒梦铃出离愤怒了:老子是法器不是乐器!!
好在佛子并不想看动物表演,他取出事先备好的两套餐具,慕长渊这才收回不礼貌的目光,看见两份餐具,挑起了眉梢。
俩人相视一笑。
出锅后的红烧肉糖色鲜亮,看起来像一块块叠在盘子里的深琥珀石,肥瘦相宜,夹一块入口即化,软烂而不腻。
青梅酒甘甜爽口,酒液中的枫木香气,倒与这红烧肉成了绝配。
魔尊这酒换得不亏,自从入山以来,除了沈凌夕煲的汤以外,就数这顿吃得最满意。
尽管这两顿都只有一道菜。
和尚还在斤斤计较:“贫僧用一串佛珠、一顿红烧肉,还了慕夫人的一饭之恩。”
慕长渊夹起一块晶莹漂亮的红烧肉,接着话头就说:“那顿饭钱可不少,这儿还有两壶酒呢,除非你把红烧肉做法教给我,不然下次我带我师尊过来蹭吃蹭喝。”
佛子正色道:“善信。”
“嗯?”
“你家是放高利贷的吗?”
慕长渊:“……”
还好佛子想赶紧把他打发走,将配料和烹煮技巧尽数授予,总算了了这一桩孽缘。
天色将暗未暗,洞外诵经声中似乎透出一股火气,慕长渊明显感觉到两波灵力在对冲,显然是密宗和显宗又开始掰头了。
“早晚各一次,”佛子笑眯眯地吃掉一块红烧肉,“听了显宗密宗诵经,这头野猪也算是死后积福了。”
青玉酒壶里的梅子酒下去一大半后,慕长渊听着洞外火花四溅的诵经声,笑问:“那佛子修显宗还是密宗?”
和尚答:“贫僧只修因果。”
这话正中魔尊下怀,慕长渊不动声色地切进了今天的主要目的:“佛子既然修因果,将万佛长青送与沈凌夕,必然是看见与他的因果了。”
和尚笑得像个神棍:“阿弥陀佛,善信与沈仙君皆不在因果之中。”
魔尊唇边的笑意略减,道:“佛子何意。”
“因果与天道皆不可强求,善信要问的事,贫僧有一句可答:解铃还须系铃人。”
“解铃还须系铃人……”慕长渊蓦地想起曾经的那个谣言:“难道我真是他命定的情劫?”
当慕长渊还是阿修罗的时候,三界就有传闻说他是沈凌夕的情劫,很长一段时间慕长渊都以为这是仇家故意散播谣言,想借沈凌夕之手铲除自己。
毕竟他和临渊水榭那位修炼天才实在没什么交集。
这回换佛子诧异了:“什么情劫?和尚怎么听不明白。”
慕长渊看着对方满脸不解,最终欲言又止。
神魔之间的羁绊,说出来又有几人能懂呢?
可倘若真是自己,沈凌夕会狠得下心来杀他证道么?
一念成神,一念堕魔。
每每思及此,魔尊心脏就怦怦乱跳,脑子里也乱成一团。
他曾经想逼沈凌夕面对善恶之间的天堑鸿沟,如今想来,却是连自己都不愿面对了。
慕长渊喝了些酒,心绪紊乱,好在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