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青皮大概也没料到店里人多,朱雀巷的居民向来彪悍,一时见讨不了好,又惊动了邻里,带头的马上喊撤,有两个扭打的青皮脱不了身,于是掏了折叠刀。好在后来赶到帮忙的人其中一个有车,才及时送到医院来。

“那几个青皮长什么样?”方存正问。

“我出来的晚,人多又乱,没顾上仔细看。不过都是平头,有几个纹身的。带头的穿黑背心,外面套了个褂子。”

尽管小宇语焉不详,方存正已经猜出来个大概。陈婉她舅当过兵,遇事沉稳干练,又爱帮人,在朱雀巷一带威信很高。这半年多来带着西街的代表们上访申诉,想是早被人盯上了,今晚是明显的报复和杀鸡儆猴。拆迁是板上钉钉的事,他是晚辈,不好多劝阻什么,不过曾经和陈婉交代过,让她和她舅舅说别参与进去。照小宇描述,八九成是接了西街拆迁工程的贺疯子的手下。那帮二进宫的,狠起来别说捅刀子,杀人都不用闭眼。今天幸亏店里人多,不然只有巩家几口的话,后果堪虞。

说话间,西街几户的家人也赶过来,急诊室里乱哄哄一团糟。

“舅妈,来的急没有带钱。医药费……”陈婉惊魂初定,想起这个问。

“我回去取吧,也不知道够不够。”舅妈抹干泪说,“还是送我们来的那人先垫上的,先把钱给人家。”

“何婶你坐着,我车上有,我去拿。”方存正说,“这老晚了也不好让人等。”

“送你们来的人呢?我先去谢谢他。”陈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