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他顾不得问其他,仅只两个字下的关切已经让她眼中泫然。

陈婉摇头,“刚做完手术。”

他像是恍惚意识到什么,脸上血色顿失。定神看了看周围的女人,犹觉得不敢置信。“陈婉,你胡说什么?”

陈婉此时苍白的脸已不需作假,扬扬手上的一叠东西,惨然一笑说:“九个星期。你问问何心眉,估计已经有小脑袋了。”

何心眉俨如石化般,凝固在陈婉身后。

秦昊眼神在两人间穿梭,最后停滞在陈婉身上。眼中由惊疑到激怒到愤懑,然后所有的渐渐淡去,如同火焰熄灭仅剩灰烬。“一定要这样?”他无法遏制颤抖,连话音也是断续的。

陈婉感觉不到分毫报复的快乐,强笑说:“不好吗?我恨你入骨,这下你恨我入骨。我们两个扯平了,也能顺理成章分手了。”

他闻言晃了晃,只有叫她名字的力气:“陈婉――”

“别说了,陈婉,别胡说了,好多人在看呢。我们回家再说。”何心眉在后面发狂一般拉扯她的衣袖,陈婉一把甩开,定定看住他:“这回能彻底分手了?”

他一直不出声,所有围观的人,远处伫足的人,视若无睹。眼中只有这个眼神怨毒的人影,象回到几年前某个同处医院的夜晚,她也是这般看着他,同样的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的眼神。“你也直恨着我?”与其说是疑问,倒不如说是对自己的回答。

“你才知道?我以为那些已经淡化了遗忘了。你对我好,好到我守不住自己的心。可你多厉害啊,我端出一颗心的时候你顺手接过去扔地上踩几脚?你凭什么?凭你家的那几张臭脸?凭你家权势熏天?凭――”再说这些完全无意义,“你走,走的远远的,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陈婉,”他一脸哀绝,怅然注视她良久。“我们还有三年的约定。”

“三年。还差两三个月而已,你还能做什么?继续伤害我,继续让你妈一遍遍来和我说我家境卑贱人品低下,只会利用她的宝贝疙瘩,攀高枝作凤凰?别忘记你自己发的誓,众叛亲离,潦倒沦落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