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去参加叶慎晖父亲的葬礼,她静伫在一侧,细细打量主人家的一个女孩。与她相仿的年纪,隐没在人群阴影中,黑色的衣服愈显肤白如纸,眼神空洞。她细细打量,象是独立于众生外凝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数年前,她应该也是如此,人在、灵魂却飘摇至某个遥远处,与自己,与自己的痛苦和悲怆对抗。

总要经历这些的。她在心中默默说。成长总要付出代价,总有无奈、苦闷、哀伤、绝望之处,总有青春被岁月消融殆尽的那一刻。

厨房门推开时,她回头看了一眼,瞬际将视线投向玩旱冰摔倒于地仍旧嬉笑着的孩子们。那一眼已经将他的疲态纳入眼底。

昨天从殡仪馆出来又赶去医院。六指电话里说方存正后背被砍了一刀。“正哥躲得快,不然被开山刀劈开两半了。”她心胆俱裂,六神无主。

秦昊却说:“他有兄弟有家里人照顾,你去能帮得上什么忙?摆明了借机赚同情分。”

“你说的是人话吗?”她当时声色俱厉。

秦昊脸色顿时黑如锅底,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