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叶眠扑向陆行知, 怔怔地看着陆行知那对犹如浩瀚宇宙一般的墨蓝色眼眸。

“陆老师, 陆老师你醒了吗？”叶眠激动不已, 他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陆行知的脸颊，“陆老师，我是叶眠，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陆行知的双眼小幅度地左右晃动了一下。

并没有回答。

大约几秒之后，他再一次阖上眼。

叶眠的情绪在这一刻大起大落，他知道像陆行知这样的植物人，是会出现一些睁眼，指尖抽动，吞咽等现象。

这都是本能的神经反射。

并不代表他会醒来，可叶眠却不愿放弃。

他立刻按了呼叫铃，而负责陆行知的专业医护团队也迅速赶到了病房。

对主治医生和F国赶来的专家述说了陆行知刚才的情况，叶眠就被迫离开了ICU。

他等待在那扇金属大门之外。

等待的时间总是非常漫长，而且，因为新年将至，医院也变得极为冷清，除了无法离开的病人，大部分病人也都选择了回家过年。

叶眠守在ICU门口，他多希望陆行知也可以离开医院。

即便他没有意识，他也不希望用那些医疗器械禁锢着这个男人。

然而，那些医疗器械却是稳定陆行知生命体征必备的。

很快，专家医护团队出来了。

叶眠立刻迎了上去，然而，得到的答案依旧是，陆行知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一切只不过是自然的神经反射。

叶眠再一次回到ICU病房之中，此时的陆行知已经闭上了眼，沉沉地睡着。

“陆老师，又要到时间了。”叶眠轻轻地抚着陆行知饱满的额头。

他的眼神之中满是不舍。

ICU有规定，每天有特定的探视时间，而且人员数量也有明确限制。

陆行知即便是身份斐然，也不能太过，从而影响到医院的正常工作。

时间已经将近下午5点了，叶眠站在病床边，握着陆行知的手，他不愿意放开，却不得不放开。

他不能耽误陆行知的治疗，更不能妨碍医护对陆行知进行护理。

“陆老师，我要走了。”叶眠垂下眉眼，指尖勾着陆行知毫无反应的手指，“你真的不留我吗，真的舍得我走嘛？”

叶眠的呢喃声，很低。

充满了眷恋。

然而，随着时针一格格指向整点12的位置，叶眠终究放开了陆行知的手。

他不敢回头，是怕自己狠不下心。

他也不敢停步，怕自己一旦停下，就不愿再走。

可是，无论他脚步有多缓慢，叶眠终究离开了ICU。

厚重的金属大门再一次关闭时，隔断了叶眠和陆行知所有的交集。

脑电波监视上，陆行知的脑电波再一次混乱起来。

被医疗仪器夹住的手指轻轻地弹跳了几下。

*****

叶眠一出ICU，陈继就迎了上来。

先是递上了羽绒服和围巾，接着才说道：“白导来电话，今晚是《摘仙》杀青的日子，全剧组都在等你。”

叶眠抿着唇，《摘仙》杀青的日子终于来了。

可陆行知却毫无所觉的躺在ICU内已经一个多月了。

他知道，也许再过一段时间，陆行知的名字会再一次淹没在网络洪流之中。

不再被人提及。

叶眠心里很纠结，他不想陆行知曾经的努力这样轻而易举就付诸东流了。

可这就是网络。

不会有人记得过去，人们只会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