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绝的力度在瘀紫的肉上堆叠。
苏云卿控制着没抽破皮,但这种严丝合缝的伤痕堆砌,使得皮肤上瘀出近乎发黑的紫。
“先生……我错了。”许扶桑放软语气,低头道。
苏云卿却并不领情,只是凭空挥了两下藤条,发出“咻咻”的破空声,问道:“错了,然后下次还敢?”
许扶桑沉默了。
苏云卿莞尔,藤条重新点上两团肉,“好好受着。”
趴着的人吸了吸鼻子,一声不吭地维持着姿势。
又是同样的十下,在方才那处伤痕下面叠出一道新的乌紫。
疼得想把大脑关机,许扶桑深吸了口气。
“还敢吗?”苏云卿伸手捏了捏伤处,确认了一下伤势。
“您要打到我不敢为止吗?”许扶桑伸手擦了擦疼出的眼泪,语调却仍然平稳。
苏云卿没有答话,只是将落点下移,砸出了第三道瘀紫。
许扶桑的上肢有些绷紧,仿佛想将身下的床单撕碎。
“可行吗?”
许扶桑愣了很久,才意识到苏云卿是在回答他的前一个问题。
“如果只考虑疼痛的话,就算这一捆都断在这里,您也未必达得到目的。”
苏云卿若有所思,将最后十下落在臀腿交接处。
许扶桑终于显出了些狼狈,身体止不住往前挪,但又迅速逼着自己撅回。
苏云卿听到了他克制着的混着哭腔的呼痛。
他将藤条一丢,伸手给人揉着伤处,答话道:“那就算了。”
“先生。”许扶桑改跪趴为平趴,扬首喊道。
苏云卿一寸一寸揉捏着臀肉,应声道,“嗯,怎么了?”
许扶桑抬眸看着苏云卿,弯着眉眼:“您如果不喜欢,我不做就是了。”
多狠绝的疼痛都无法约束我,但是你可以。
“扶桑,”苏云卿被这话里的含义砸得心一软,伸手搓了搓某人的头发,“我不介意你皮,只要你付得起代价。”
许扶桑愣了一瞬,而后嘴角上扬。
他笑意粲然,用脑袋在人掌心蹭了蹭,“谢谢先生。”
苏云卿能大致猜到这种Brat心理的所指。
试探性地挑战权威,得到关注,被施以惩罚或者偏爱,确认关系的牢固性。
苏云卿不是没遇到过Brat,只是到他手里的Brat都皮不了太久。
要么受不住打、短暂约过一两回就不再联系,要么生生被镇压成了乖觉的Sub。
其实,在游戏过程里,只要不是需要严肃的时刻,苏云卿不介意对方挑衅或是捣蛋。
只是这些由他们自己讨要的“注视”,得他们自己尽数承受。
而许扶桑则像是咽下了全部的罚,还要转头问道:“这份关注,您下次还愿意给我吗?”
当然。
苏云卿觉得心有些疼。
到底在怎样艰难的境地里挣扎过,才会习惯于在痛苦里找寻慰藉,分明难熬到落泪,却仍祈盼着讨要更多。
许扶桑对身侧人的情绪恍然未察,他只是拽了拽人袖口,“先生,还打吗?”
苏云卿掐了掐青紫斑驳的两团,“你还想挨?”
许扶桑眼含期待,点了点头。
苏云卿眉目舒展,“那就继续。”
如果这些强烈的在意,只能通过这种途径被你直观地感知。
那也没关系,我很乐意满足你。
许扶桑刚准备报数,苏云卿却先一步拍了拍人屁股,“喜欢什么,自己去拿。”
某人下了床,分明看着伤势不轻,行动上却丝毫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