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那些年,各自谈恋爱、分手,结婚、离婚,到头来还是我们五个凑在一起过日子。”

“人这一辈子,就算没能遇到能携手白头的伴侣,有相伴终生的朋友也很值得庆幸了。”

这是总同出同入的五人组。

“我俩?我俩去年才认识呢,这不是还在蜜月期嘛。”

“都一把年纪了,最重要的就是自己开心,管别人怎么看呢?”

“我就是做了鬼也要找只鬼一起谈恋爱。”

这是一对AB伴侣。

“我是独身主义,我觉得把时间花在别人身上不如留给自己。”

“即便活到现在,我也时常会觉得:‘哇,我竟然是这么想的,我可真有趣’。我对自己的好奇心可以燃烧到我死为止。”

“至于死,那就是火一烧、一抔骨灰的事,想什么时候把我带走都行。”

这是一名独自出游的Omega。

……

木雕坊。

许扶桑在打磨手里的平安扣,扭头去看苏云卿手上的物件。

“这是什么?”

“给小狗做的狗牌。”

“什么小狗?”

“家里养的小狗,可大可凶了,会咬人的。”

促狭的笑眼对上茫然的脸,又看着这张脸由白转红,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真好玩。

二人顺着路线随意地走、散漫地玩。

许扶桑要在每一处都买特产,要拍照、要留下很多的影像记录。

“这个给时安、这个给韬韬、这个给栖衡……”

他一边碎碎念一边扫荡店铺。

苏云卿见这人的采购行为实在夸张,才小声提醒:“哥哥,这些在星网上都能买得到……”

“那怎么一样?我带回去的才有纪念意义。”许扶桑推着购物车跑远,没给某人留下继续劝说的机会。

旅途之中,他们帮助过走失的小孩回家,开导过在酒馆嚎啕大哭的年轻人,也曾坐在路边听街头艺人献唱、在无人捧场的时刻里热烈鼓掌。

这是很“许扶桑特色”的出行,苏云卿忍不住想。

许扶桑对人类抱有很纯粹的好奇。他很清楚人性阴暗面的幽深与晦涩,但还是坚定不移地将人性的光辉之处摆在视野的重心。

这对于深谙人性之恶后力求自保的苏云卿而言有些特别。

“我是因为这些善意才活下来的。”

“所以即便知道会有被欺骗、被辜负、被坑害的可能性,我觉得我还是应当主动迈出这一步。”

这个人笑着,神色笃定。

在旅程的最后,他们终于来到了许扶桑出生的地方。

租车、开过蜿蜒的山路,来到山野之中盘踞的小镇。

车辆停在路边,沿着步行通道往居民楼走。

大概是许久没见过陌生的面孔,从苏云卿下车开始,就感受到了路人明显的审视。

不同于在安城时体会到的出于惊讶的注视,眼下的视线之中有太多猜疑、探寻、不怀好意。

令人不适。

许扶桑觉察到了周围的眼神,抬起头与人一一对望,面色冷峻、逼得人低下头去。

“走吧,我们上楼。”

“桑榆?”一位中年Beta在后面喊,急匆匆地走到许扶桑跟前,仔细辨认,“你是不是桑榆的那个儿子?”

许扶桑沉默地点了点头,不吭声、也不寒暄。

对面人不知是看不懂脸色、还是看懂了却也不在意,仍刨根问底、旁敲侧击。

职业、去向、收入,末了看向苏云卿,问是什么关系。

许扶桑留了句“有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