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甩下时突然收力,连红痕都没能印出。
“啪。”
“啪。”
很轻的两下,是教训小朋友的那种力度。
“快抄,”许扶桑努力克制着脸上的笑,催促道,“半个小时,剩下的明天继续。”
抄写,抄完被抓着手提问。
答错便是打在手心上的一下,但全都是拍灰的力道。
纵使数量堆叠、也毫无痛意。
比起惩罚,更像提醒。
是训小孩的方式。
苏云卿想,如果他幼年时接受的是这种教育,估计也不会在后来长出一身反骨,又不得不耗费经年累月的捶打去自行磨平。
当提问环节结束,许扶桑用指腹轻揉着掌面。
纵使毫不见伤,他也在关切问候:“会委屈吗?”
苏云卿摇了摇头,没忍住笑出了声。
“是你的话,把我手打折也没关系的。”
“乱讲,”许扶桑去挠这人的腰,“我哪有这么凶。”
“哈哈哈痒、痒……”苏云卿连连往后躲,却难逃“毒手”,“错了、我错了,哥哥最温柔了……”
二人在床上闹作一团。
“人类好像都有受虐倾向。”
无人问津的角落,“肉松”在《人类观察日记》中开了新的一章。
即便没有明确的证据,许扶桑还是觉得这几天的“肉松”看起来不大对劲。
他拍着“肉松”的机身嘀嘀咕咕,“是不是报废期要到了?怎么奇奇怪怪的……”
“云卿救我”
“肉松”的轮子滚得飞快,直直往苏云卿身后躲。
“可能因为最近出来遛弯的时间多了,乐坏了吧。”
苏云卿拉过许扶桑往厨房走,毫不客气地点着菜。
“哥哥,我想吃锅包肉、还有蛋黄南瓜,‘肉松’做的没有你做的好吃。”
“那当然了”许扶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颇为得意。
“那家伙做的东西带着一股毫无特色的食谱味,特别糟心……”
刚解除生存危机的家政机器人又惨遭埋汰,愤愤地回到角落自闭。
次日,许扶桑下班归来,推开家门、看见被鲜花簇拥的客厅时,“肉松”近来的怪异才终于得到了解释。
“桑桑,你回来啦。”
苏云卿上前,牵过许扶桑的手,往茶几方向走。
他捧起一本册子,有些犹豫地递出。
“我本来想给你准备个更大的惊喜,但是最近实在有太多变故、闹得分身乏术……”
“对不起,可能有些‘不值钱’……”
“胡说,”许扶桑赶忙打断,他飞快地接过册子,抱在怀里,“卿卿送的就是最好的。”
皮质的外壳,封面上有一串烫金的印字。
写给许扶桑
关于“我爱你”这件事
翻开后,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扉页上的画。
“这是我照着时安在雪山上拍的那张照片画的。”
“我小时候学过一点绘画,但是没什么天赋,老师总说我画得有形而无神……”
是彩铅绘制的画。
粉蓝交织的天空、近处远处的雪山。
画面的最中央,棕发的人拉着灰发的人在向前狂奔,一边跑一边回头望。
纷纷扬扬的雪花在肩头、发顶堆积,看起来却格外暖和。
“哪里无神,特别有神。”
许扶桑对着画看了又看,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