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被苏云卿捞出时,他才磕磕巴巴回:“卿卿也好的。”

“嗯,桑桑好,卿卿也好。”

苏云卿笑得整个人都在抖,憋着声答道。

二人闹了一阵,苏云卿才继续往下讲。

“那之后,我开始接触BDSM,也彻底断了跟圈外人发展关系的念头。”

“我开始加入各式各样的俱乐部、社群,接触各式各样的人,去探索我到底想要什么、需要什么。”

“圈子里面,Sub1不多,但是也没有那么少。”

“在具备一定的经验之后,我试着约过一位Sub1。”

“前面几次尝试性的约调,都很顺利。”

“但是,在我自以为水到渠成,可以发生关系的时候……”

“……他的手指刚、伸进去,我就突然……崩溃了。”

“很多、很多的情绪……”

破碎的句子,被刻意隐去的关键部分。

许扶桑的手掌搭上怀里人的后脑勺,轻轻拍着:“如果太勉强的话,不告诉我也没关系。”

苏云卿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羞耻、厌憎,恐惧、绝望……”

“我满脑子都只剩这些。”

“创伤……创伤是不讲道理的。”

“即便我清楚这些创伤的成因、机制、表现、处理方法。”

“在那个当下,我也无法调动理性去解决问题。”

“我很大力地推开他,蜷缩在床上。”

“我说,滚、别碰我。”

“我说,求你了,别走。”

“这是截然相反的指令。”

“我前一刻还在游刃有余发号施令,下一刻就哭到崩溃语声错乱。”

“把……把对方吓了一跳。”

苏云卿在苦笑。

这笑听起来太酸涩。

许扶桑仰着头,心痛到难以自抑。

他闭了闭眼,滚烫的眼泪便大滴大滴地往下砸。

啪嗒、啪嗒。

泪珠打在枕头上,发出闷闷的动静。

“哭什么呀?”

苏云卿听到声音,伸手去擦许扶桑脸上的泪迹。

“他……他人挺好的,默默陪着我等到我情绪平缓才走。”

“我事后跟他道歉,说不好意思、搞砸了游戏。他只说没事,还问我是不是经历了什么恶性事件、需不需要法律援助。”

苏云卿想安慰这人,却听他仍在小声抽泣。

“桑桑,真的没事,都过去了。”

“我后面也歇了心,觉得纯粹当个Dom也没什么不好,不用非得发生关系。”

苏云卿从床头柜上抽了张纸,替许扶桑擦着眼泪。

“而且,哥哥,现在不是有你在我身边吗?”

苏云卿的手沿着这人的内裤边缘往里伸,抓着尚且肿胀的臀肉在手中揉捏。

“我现在什么遗憾都没有了。”

许扶桑终于收住了眼泪,但他什么也没说,而是低头一遍又一遍索吻。

等到一连串的吻结束,许扶桑才盯着苏云卿,认认真真地说了一句:“我可以的。”

“嗯?”苏云卿挑眉,目露询问。

“打我、掐我、按着我头让我口。”

“崩溃、创伤被唤醒、中途喊停。”

“甚至……不玩DS、不做爱,只谈柏拉图式爱情。”

“这些,我都可以,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