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自己动手。”苏云卿伸手,准备拿回戒尺。

许扶桑手臂往远处一举,避开了苏云卿伸来的手。

他见这人表现得说一不二,有些不知所措。

许扶桑刚刚所料想的“十下都不一定受得住”并不是轻视,而是认真的评估。

这人实在太怕疼,而这柄戒尺不轻、方才那人的力度又格外狠绝。

犹豫了快有半分钟,许扶桑才商量道:“打屁股……好吗?”

苏云卿知道眼前人此刻的提议不是为了折辱,只是纯粹担心他受不住。

他没有纠结,利落地应下,“那翻倍。”

许扶桑倒宁愿自己挨打。

“云卿,你受不了的。”他长叹了口气,与苏云卿对峙着。

不待苏云卿多说,许扶桑自顾自道:“既然是没听从我的安全词,那么惩罚的尺度也该由我决定吧?”

“我觉得10下就够了,我不对你放水,好吗?”

“50。”苏云卿有些强硬。

许扶桑直接起身将人往床上推,“就10下,真的足够你疼了,你别拿自己跟我比。”

“30。”苏云卿被按趴在床上,但仍转过头与人讨价还价着。

“云卿,听我的好吗?”许扶桑伸手给人解了皮带。

“20。”苏云卿的裤子被拽到大腿根处,还不忘继续报着数。

“行。”许扶桑这一回应得爽快。

苏云卿偏头看去,见许扶桑咧嘴朝他笑,便知道这人一开始就定好了20,猜到了他会讨价还价,才特意往低了报。

有些无奈,但又觉得熨帖。

“20下已经够你疼了,真的。”

许扶桑手握戒尺,在人身上比划了一下,“而且,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所以,这件事你不必介怀。”

苏云卿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趴着。

身后的戒尺甩下时,他抓紧了床单,分明疼得粗喘,却仍是说道,“扶桑,这不是我打你的力度,你别糊弄我。”

“这下不算,重新开始。”他语声冷然,仿佛是在讨论别人的惩罚。

许扶桑执行过的大大小小的惩戒有上千场,他本该对于教训人这件事格外熟稔。

但他只觉得眼下的境况要比工作难办了不止一点。

“行。”他接了话,重新端正了态度,按着苏云卿要求的力度往下挥。

“啪!”

戒尺几乎嵌进肉里,再被肿起的伤痕往外推。

苏云卿咬牙忍着,肌肉忍不住绷紧。

许扶桑用手轻捏了捏他的臀肉,“放松。”

许扶桑没用刁钻的打法,反而还特地避开了臀腿交接的地方,挑着更厚实的臀尖处挥。

然而某人还是疼出了满头汗,格外狼狈。

苏云卿成年之后就没有再正式地挨过打了。

或者说,成年之后,他终于在法律意义上实现独立,有了反抗监护人的能力。

他很怕疼,也很显伤。

小时候,一点磕磕碰碰都够他哭上半天。

但也就是这样的他,曾日复一日辗转于以教育为名的殴打。

他的哭喊无人理会,因为他们说,这是惩罚。

苏云卿给自己定的数并不是纯粹的逞强。

他知道那个数目的罚对他而言有多惨重,但他也清楚,他忍得下。

只不过他的“能忍”是含着血裹着泪,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忍法。

而身后这人说的“受不住”,是不愿他多遭半分、要靠硬撑才能熬过的罚。

戒尺忽然落得有些急,苏云卿想出了神,忍不住往侧边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