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扶桑皱了皱眉,下意识想掏出光脑联系工作人员。

他又仔细嗅了两口,分辨出了这是Alpha的信息素。

他眨了眨眼,竟然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Alpha,才会有这样毫无攻击性的味道。

许扶桑凑近去听,里面传出了一声声的粗喘。

他敲了敲门,“你好?有人在吗?需要帮助吗?”

喘气的声音离得近了些,那人语声含糊,像是全凭本能在说话:“抑、抑制剂,谢谢……”

“稍等,我马上回来。”

许扶桑买完抑制剂返回、再次敲门时,门朝里开了一道小缝,伸出了一只颤抖的手。

他把抑制剂往那人手上递,却发现这人手抖到根本拿不稳。

抱着好人做到底的心态,许扶桑将门往里一推,挤了进去。

“你……别进来……”那人明显有些慌乱,语声变得强硬,怒斥道,“出去。”

许扶桑很快就意识到,这人为何陡然冷漠下来。

杂物间里没有开灯。

只有外界的零星的光透过一扇小窗,提供些许亮色。

而在这微弱的光线之下,许扶桑瞥到了这人光裸的身体、和散落的衣物。

“好了,谁还没个狼狈的时候了。发情期嘛,大家都经历过。”

“出了这扇门,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有什么好介意的?”

许扶桑打开光脑的手电筒,眼前的人被光线一照,猝然一震,靠着墙捂着脸,蜷缩了起来。

许扶桑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看你,好吗?你把手伸过来,我给你打抑制剂。”

他举着光脑调整了下角度,然后用牙咬住,空出了双手。

那人没有答话,只向后递出了一侧的手臂。

许扶桑利落地给人扎了一针,将药剂推了进去。

许扶桑看着那个缩在角落的人影,没由来得有些心软。

他听见那人压抑的呼吸声,极力克制却仍往外吐的呻吟。

“你、你要是憋的难受,你自己……纾解一下?”许扶桑也没遇到过发情期的陌生人,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我、我去门口待着,你有需要再叫我。”

“别走……陪陪我……求你……”许扶桑刚摸上门把手,那人便突然喊了一句,语声哀切。

许扶桑听得心颤,竟忍不住对那人起了些不该有的心思。

他咳了一声,语调有些不自然,“我、我不走,我就在这陪你。”

他靠着门坐在地上,静默着。

屋内的空气净化装置发出微弱的运作声。

墙角的人在难耐地翻腾着。

许扶桑听到了指甲抓过墙面的动静,他深吸了口气。

“短效抑制剂只能将你爆发的信息素重新削减回到正常范围,无法直接解除你已经存在的发情状态。”

“光靠死扛的话估计得熬好几个小时,”许扶桑看了眼某个挣扎的身影,劝道,“你还是……自己解决一下吧,我不看你就是。”

那人一声不吭。

又过了十分钟,许扶桑听见了一声沉闷的“咚”。

而后是沉重的深呼吸。

许扶桑意识到,这是那人在拿脑袋锤墙。

“你疯了?”许扶桑站起了身,三两步走到那人跟前。

眼前的人面朝墙躺着,仍旧保持着沉默。

许扶桑做不到丢下这人不管,但此时的局面又确实有些棘手。

“我……我给你叫医生?或者你联系你朋友过来陪你?”他试探着问道。

“不要。”这一声答话反倒格外迅速,语气坚决,透着些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