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卿的面具是半脸的,通体银色,在眼角的位置画着一枝梨花。

在「沉沦」,这个面具为人熟识。

如果苏云卿提早知道,许扶桑戴着他的面具出去会惹上事端,他必定在一开始就拦下他。

而如果许扶桑提早知道,他没准会出去多走两圈,玩得再过火些。

许扶桑上完厕所,在洗手时被人堵在墙边。

是一个Alpha,没戴面具,露出一张姣好的面容。

许扶桑挑了挑眉,只盯着人看,没有动作、也不主动发问。

对面人却先沉不住气,“你把面具摘了!你不配戴‘惊蛰’先生的面具!”

许扶桑闻言,心下了然,没再理会。

他将手从口袋里抽出,与他错身而过,自顾自准备离开。

那人却穷追不舍地跟着他道:“‘寒霜’是吗?十几年了都没人要的Sub。”

“你这样差劲的Sub,也就是‘惊蛰’先生这样温柔的人愿意发善心收下你。”

“你要是心里有数的话,就识相一点,趁早主动离开他。”

许扶桑好像应该生气,但事实上他波澜不惊。

他在工作里听过太多恶毒的谩骂,那些极端痛苦下的诛心诅咒、带着凄厉的嗓音,他都早已习惯。

甚至那些罪犯们低下限的彼此坑杀谋害的手段、不计一切代价的报复寻仇,他也都经历过。

眼下,这些圈子里不痛不痒的花花肠子,小打小闹的“阴谋诡计”,他懒得在意。

许扶桑勾唇笑着,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

热辣火爆的着装,精致的妆容。

胸肌、腹肌,胸链、乳钉,在一层薄纱的遮掩之下若隐若现。

许扶桑没忍住走了个神,想,这一套要是穿在苏云卿身上肯定好看。

那人感受到了许扶桑的打量,挺了挺胸,语带骄傲:“是不是自残形愧了?那就趁早把‘惊蛰’先生让出来。”

许扶桑被这一句扯回了注意力,将目光转回这人眼睛,对着他轻摇了摇头,一针见血道:“你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喜欢什么样的类型?”那人一下子被带偏了话题方向,而后猛得回神,“这不是你应该关注的问题,你应该做的就是趁早结束与‘惊蛰’先生的关系。”

许扶桑吹了声口哨,起了些玩心:“是因为他宁愿收我这样没人要的Sub,也不肯看你一眼,所以你嫉妒了吗?”

“对啊。”那人对于这个问题格外坦荡,甚至絮絮叨叨地开始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从两年前就开始找他了,他一直说我不合适。”

“我眼瞧着他有了固定Sub,又跟固定Sub分开,好不容易才等到时机,想跟他证明我对他是真心的,求他给我一个机会试一试。”

“哪知道他一声不吭地消失了快一年,没再出现过。”

“我听说他今天会过来,特地跑过来想找他,结果就看到了你。”

许扶桑本以为这是哪个乱搞事的小孩,却没想到这人对“惊蛰”还格外认真。

“怎么称呼?”他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人。

“‘Light’。”那人答道。

“你还是个新人?”许扶桑看着这人的言行举止,给出了判断。

“你怎么知道?”那人一双桃花眼里显出了些呆愣,支支吾吾解释道,“我……我就想当‘惊蛰’先生的Sub,我想等他收下我。”

许扶桑摇了摇头,“小朋友,还是多找些人试试吧,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Light”却被这话惹火了,“你凭什么对我这么说?等‘惊蛰’先生对你不满意了,我自然就有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