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昌平侯该多好。”

他将四皇子模样的指偶套在食指,又将自己模样的指偶套在中指,让俩指偶头靠头凑在一处:”若我爹不是昌平侯,我不用继承侯位,我爹是不是就不会总罚我,不会跟娘跟阿姐发脾气了?我们家也不会跟你作对,你就愿意多跟我玩儿了?”

顿了顿,叶凛将四皇子模样的指偶凑到眼前,又认真问了遍:“你说是不是?”

四皇子受不了明明自己在这儿,叶凛还一直拿个丑兮兮的陶瓷玩偶当作自己,不客气地开口道:“谁乐意跟你玩了?就算你是张凛李凛,我也懒得搭理你。”

没想到叶凛听了还挺高兴:“我就知道,我爹骗我的,你不是因为我姓叶才接近我要算计我的对不对?”

四皇子闻言眉毛一挑:“你爹是这么说的?他居然敢背后编排本宫?”

“所以当时我就同他说你不是这样的人。”叶凛急忙邀功,因对四皇子的全权信任而得意洋洋,可这份得意只是因“彼此的默契”,毕竟信任本身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

就连四皇子自己都不明白叶凛是哪看出自己对他好的,以至于被冷嘲热讽戏弄伤害了无数次,还巴巴地一次比一次更坚定地贴上来。究竟是叶凛太蠢还是自己的表面功夫做得太高明了?

可说实在的,昌平侯世子的身份摆在那儿,京城里费尽心思讨好叶凛的世家子弟多得是,也不见叶凛跟那些人有多紧密的来往啊。

有那么一瞬,四皇子想揪着叶凛的领子,一字一句地告诉对方当年他堂兄残疾姑母自缢的真相,告诉对方刚才在宫里发生的一切,把叶家跟他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明明白白地袒露给叶凛看。

若如此,那傻子会有什么反应呢?是大惊失色地逃走再不会没规没矩地上门烦他,还是用仇恨的眼神注视他呢?

“你发什么愣?”

叶凛的脸凑过来,浓密纤长的睫毛于眼下投射出两弯月影,更衬得眸亮如星,纯净又带着些不自知的风情。

四皇子本能地有些畏惧这种太具攻击性的美艳,即便它的主人并不懂如何运用这柄绝世利剑。他往后挪了挪,敷衍道:“你大半夜来我府上,你爹知道又要罚你了。”

“别动,你脸上有东西。”叶凛制止住四皇子往后躲的动作。

“什么东西?”四皇子伸手用力抹了两把脸,“还有没?”

而后,他只觉眼前阴影一闪,嘴唇被什么柔软的事物轻点了下,一触即离就好似片羽毛划过,只余下丝丝的麻痒。

四皇子静止了一刻,而后不太确定地摸了下嘴唇,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向叶凛。

叶凛已捂住自己的嘴,紧张地盯着四皇子,生怕四皇子以同样的招数偷袭反击他似的。

没等四皇子顺过气来骂人,外屋的门打被推开,裹挟着雪粒的寒风霎时将室内的暖意驱赶一空。江镜月进来时,叶凛正好出声:“你是不是吃蜜饯了?怎的你唇上有股糖渍樱桃味?不对,似乎是樱桃甜酪,是不是?”

四皇子的目光已然越过叶凛,看到了静静立在不远处的江镜月。他慌忙将叶凛从身上推开:“胡说八道什么?!还不滚一边去!”

而后讪笑着问江镜月:“你怎么突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