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什么,有孽障在宫里私养邪祟诅咒朕的皇儿们,其罪当诛,他们却拦着朕不让朕处置。皓儿,你说是朕做得不对吗?”
四皇子当即额头冒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跪也不是,父皇是一国之君,定然是不会错的。但他知道那孽障说的是齐匀,父皇这是要杀齐匀吗?
“嗯?”桓帝脸色微沉,“连你也要拦朕,要放任这宫里妖孽横行吗?”
“父皇。”太子开口了,“六弟犯此大错,按律当严惩。可儿臣曾听闻蛊之一道邪异非常,江湖上有一群名为蛊师,擅养蛊以控制人心或咒杀仇敌,六弟年纪尚小,心性不定,也许是被控制才做出此等荒诞之举。”
一旁的大皇子神色微动,蛊师他也听说过,都说南疆蛊毒,这蛊师的传承自然也多半来自于那里。自前户部尚书季封在周重山手里交代出叶洪图这个名字后,锦衣卫的主力就即刻被派出京寻人,显然周重山已经告诉了父皇,父皇因此起了疑心让庞易亲自去找人。
季封是他的人,叶洪图自然也是。所以庞易会顺利抓到叶洪图,并审出那批户部掌管的库营已经被换成了武器粮草运往怀王的封地。
若此刻再出现六皇子被南疆蛊毒控制,意图谋害其他皇嗣的事,那岂不是两线并进?要知道怀王妃就是南疆一原始部落的公主。
不,再加上今年怀王齐戎违逆皇命仍没有回京,三件事压下去,大皇子觉得自己已然看到齐戎凄惨的结局了。
该还了,从手握兵权和封地的你开始,然后是老三,老四······自我回京的那一刻起,我会让你们把抢走的东西一样样还回来了!我才是皇长子,是父皇最疼爱的儿子,父皇的一切都该属于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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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言两语间,齐匀好像又不用死了。因桓帝突然说他累了,于是这场闹剧草草结束,皇子们纷纷说着父皇保重告退了。
“四皇兄,六皇兄现在神智不清,您还是等他恢复些再来探望不迟。”见四皇兄一直往六皇兄那儿看,一侧的八皇子出言提醒。
他才不会过去呢,只是有些好奇罢了。见齐匀已然被几个太监绑着拖走了,走廊尽头幽深一片空空荡荡,四皇子收回了目光。
又是灰色的天空,荒地,断垣。
只是这次多了好些人,一层又一层,在后头的人踮着脚伸长了脖子,寻着缝将脑袋往里头挤。于是从他的角度看去,往往一个身体上都会有三四个脑袋,都是同样仇恨的厌恶的神情。
他跪坐在一处黑色水塘边沿,浑身湿漉漉的狼狈不堪,水潭里散发出的寒气穿透他的皮肤钻进他的骨头,以至于他全身被冻得麻木动弹不得。
大抵是冷到反应迟钝了,过了好久他才听明白那一张张不断张合的嘴里吐出的字眼
“打死那水鬼!”
“那祸害终于现形了!”
“爹爹,是妖怪!打死妖怪能当侠客吗?”
“烧死它!挫骨扬灰!”
······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水鬼不是就在他们旁边吗?穿着跟他们一样的粗布衣服,脸上挂着讨嫌的笑。
还不等他大喊误会,就有一块小石子砸过来了,怒目看去是个骑在父亲头上脸蛋红扑扑的小屁孩儿。小孩父亲紧张地将他放到地上护在背后:“瓜娃子,也不怕被水鬼吃喽?”
小孩被吓得哇哇大哭,那父亲一面安慰一面又转头冲着他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