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眼中几乎不加掩饰的厌恶如同一支利箭,破开齐钰的胸膛刺穿了他的心脏,但他的面上仍然维持着温和的笑。
“听话,你的大腿内侧被磨破了皮,哥哥帮你上点药。”
四皇子原先还没什么,被他这么一说,顿觉那股子火辣辣的疼就上来了。
他咬牙:“我自己来。”
“后面也破了,你涂不到的。”
“······”
四皇子觉得自己再跟这混蛋说下去,能气得当场去见齐氏皇朝的列祖列宗。
遂一拉床帘,抱着被子滚进了床榻的最里侧,闭上眼不肯动弹。
眼不见为净!
齐钰见他那副小孩子似的任性模样,叹了口气,走过去撩开床帘钻了进去。
上药的过程颇为艰难,四皇子动不动就喊疼不说,齐钰不理他他还要张牙舞爪地去打对方。
齐钰由着他打,只扒了他的裤子,将那两条扑腾的腿制住。而后小心翼翼地将膏药捂在手心软化了后,一点点上在那些红肿之处。
四皇子看着从大腿一路蔓延至脚踝的斑斑红痕,突然想起了什么,不敢置信地看向齐钰:“前几日我以为的蚊虫叮咬······”
齐钰抬头,眼中的情愫与欲/望交织在一起,像是红尘间最堕落的凡人。
“是我。”
四皇子被他看得说不出话,明明齐钰脸上还挂着一贯的笑,他却没来由的害怕。
听说冷宫里头的妃子,十个有九个逃不过痴傻的结局,齐钰莫不是也疯了吧?
四皇子心里不安又不忿。
凭什么父皇都不听他的辩解,半点不犹豫就禁了他的足?凭什么他堂堂一个皇子禁了足后还要受这等欺辱?
遑论这样的事,他哪能说得出口?怕是只能暗暗吞进肚子里了。
等齐钰涂完药,刚想逗逗四皇子问他怎么突然安分了。不成想四皇子正咬着唇,啪嗒啪嗒地掉眼泪呢。
齐钰呼吸一滞,只觉得自己被活生生撕成了两半。
一半不停地质问自己后不后悔,居然让事情走到这般田地。另一半肿胀着性器,在欲海中沉浮。
他居然又硬了。
手里还剩半盒的膏药直直地掉落在衣袍上,而后顺着床榻骨碌碌翻滚到了地上。
素白的布料染上了一大块淡黄的污渍,格外显眼。
齐钰想起谭青砚的嘱咐,深深地吸了口气。
“别闷着,你若是气不过打我一顿就是了,怎么着都行,我绝不还手。”
四皇子吸了下鼻子,恨恨道:“这么着都行?我让你去殿门口跪个一天一夜你也去跪吗?”
齐钰半点没犹豫:“好,我去跪。”
说着起身往外走。
“你给我回来!”四皇子见他如此干脆,突然更气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巴不得借着这个由头让外头的人都知道,我不顾长幼尊卑欺压于你是吧?”
齐钰张了张嘴,没辩解。
小四不信他,他说再多也是白费口舌,徒惹小四不痛快罢了。
四皇子见他这幅样子,还以为自己猜中了。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冷笑一声,突然抄起床边案上的茶盏砸了出去。
“啪”得一声,茶盏碎成好几瓣,地上一片狼藉。
这一砸四皇子用了全力,齐钰不闪不避,竟是硬接下了。
温热粘稠的液体从额头的破口处涌出,蜿蜒而下流进了齐钰的眼睛。
一片血色朦胧中,小四拉上了床帘,隔绝了他的视线。
“滚吧,这几日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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