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前还思索着今日父皇召他是又有什么差事让他办,结果简直是祸从天降。
“朕听说太子被禁足那日,你出宫去青楼寻欢作乐,大摆宴席庆贺?”
四皇子大惊:“明明是酒楼,且只是喝了几杯小酒。”
心里骂,哪个王八羔子造得谣,敢在父皇面前胡说八道构陷他。
“哦?这么说你确实是出宫去了?”
四皇子:“······”
皇帝从书桌前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怎么?太子倒台,你似乎格外高兴啊?”
四皇子冷汗直流,急中生智道:“怎么会!儿臣那日听闻太子哥哥被禁足,心里难受得紧,去那酒楼也只是想借酒消愁······对!借酒消愁!”
他说完这话,房内鸦雀无声,旁边伺候的宫女太监早都退到门外去了。
等四皇子跪得腿都麻了,就听他父皇平静的声音响起:“既然你与太子如此兄弟情深,那自然要有难同当。刘平!”
“奴才在!”
“从今日起,就让皓儿去东宫陪太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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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宫外的人都以为,太子被禁足后,最大的受益者莫过于四皇子了。
近几日朝堂上为四皇子说话的那是一批又一批,连原本那些中立派都隐隐有了动摇的趋向。
不想这突然之间,四皇子居然也被禁足了,还是跟太子一块儿的。
这下简直如平地起了阵大风,刮得朝堂后宫人人自危,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在。
但这些,已然与四皇子无关了。
他正面色难看地瞪着坐在桌前缓缓喝茶的男子:“你是在故意难为我吗?我警告你,我只是被父皇暂时禁了足,可不像你竟敢残害手足,罪无可恕!你胆敢给我耍什么幺蛾子,等我出去了有你好看的!”
喝茶男子放下茶盏,抬头看着他笑。
此人虽是一袭素衣,却反倒衬得整个人如远山般飘渺出尘。笑起来更是如山间清风,让人禁不住想伸手挽留,却无迹可寻。
“小四,哥哥怎么舍得难为你呢?”
···又来了!
四皇子恨得牙根痒痒,众人都道太子性子温厚,慈悲为怀,心系天下,殊不知此人伪善的皮子下是何等得恶劣。
四皇子不想同他装什么兄弟情深,直接不客气道:“你那偏院就不是人住的地方!被褥都是旧的不说,床硬得跟石头似的,根本没法睡人!甚至连屋里的蚊虫都没驱干净,你看看!”
他拉起自己的袖子,把一节小臂横到他面前。
“一晚上的功夫,都把我咬肿了!”
他本就随了他娘,要比常人白些。再加上常年的衣物遮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比上好的羊脂白玉还要柔滑细腻,仿佛天生就适合被供起来欣赏把玩。
太子突然伸手,将那细细的手腕扣住,大拇指轻轻摩挲着腕骨上凸起的圆润骨节,一圈圈绕着打转。
“你······”
这动作莫名地有些旖旎,四皇子下意识地就想把手抽回来,不成想对方的手突然收紧,让他半分挣脱不得。
太子看着那小臂上如雪地落梅般星星点点的红痕,眼中闪过迷醉之色,语气却仍是温和疏离:“如今东宫上下除了我只有阿元,阿元一人照顾不过来有所疏忽,倒是怠慢四弟了。”
四皇子当然知晓阿元是太子的贴身小太监,但他还真没想到原本出个宫就被一干宫人侍卫前呼后拥的太子殿下居然落魄至此,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太子似没注意到他的沉默,反而关心道:“前几日阿元在偏院差点被蛇咬了一口,后来再想去抓那蛇却是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