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能完全把错归到自己头上，得说些“两人都退一步”之类的，敲打徐默一番。

四皇子想得顺畅，但见着徐默时又是另一副光景了。

远远地见着徐默面前停了辆马车。

那马车并不起眼，甚至看着颇为寒酸，上头没有任何代表家族的纹样配饰。三面用厚重的靛蓝围布遮挡着，阻断外人的视线。

四皇子几乎是小跑过去的，到了马车前已经有些喘了。

他露出笑来，冲着马车拱拱手：“见过周大人。本王正在找表哥呢，不成想佑安表哥居然跟大人碰上了，倒是巧了。”

徐默皱着眉看他，想把四皇子拉到身后，被四皇子狠狠瞪了一眼，躲开了去。

那马车里头半晌没动静，四皇子心里骂了句，这奸贼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连皇子都不放在眼里。

面上却小心翼翼试探问：“既然周大人还有事，那本王同表哥就先走了？”

四皇子等了一会儿，见那人跟哑巴似的还是没反应，也懒得等了，扯了徐默的袖子就要走。

刚转身，一个低沉却意外柔和的声音叫住他：“四殿下。”

四皇子回头：“周大人还有什么事？”

那声音仍是不急不缓，似并没听出四皇子言语中的不耐来：

“晨起路过燕回斋时，让人进去买了两盒柿子软糖。既在宫内遇上四殿下，便送与殿下吧。”

而后，马车上就下来个书童，把两个巴掌大小，上头绘着几个圆柿子的铁皮盒捧到四皇子面前。

四皇子下意识地接过，就感觉周阁老的目光仿佛透过围布静静地落在他身上。

他弄不明白这人是什么意思，只得道了谢。

“周大人若是没别的事，那本王就先走了？”

“···去吧。”

四皇子一手拿了两盒糖，一手拉着徐默逃也似的走出几丈远，再回头时发现那马车还静静地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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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四皇子放开徐默，一个人闷头往前走。

徐默在后面跟着，让他慢些。

四皇子冷哼一声，走得更快了。

巴不得把徐默甩掉似的，仿佛之前硬要出来找人的不是他。

按理说，徐默长他好几岁，也犯不着他来操这份闲心。但他这大表哥，也不知怎的，什么倒霉事都能遇上。

当年他被徐默管得不爽，没少找人欺负他。后来都不用他说了，自会有人明里暗里地给徐默使绊子。

本以为徐默会知难而退，向母妃请辞。不成想此人固执得很，竟与他杠上了。

到底也是自家人，四皇子也不至于太过分。真正爆发是在他得知徐默的亲生母亲害死了舅母以后。

印象里，舅母跟他娘是完全不同的存在，那是个柔弱得不可思议的女子。

他在舅母面前向来是不敢大声说话的。

也许是装模作样得太过了，舅母就成了这世上唯一一个会真心实意夸他“心思纯良”，担心他会被欺负的人了。

他一面觉得好笑，一面还是会暗自欣喜的。

他恨徐默的亲娘，那个恶毒的青楼女子，即便她死了。于是这种恨意转嫁到了徐默头上。

现在想想，也许舅舅也是如此吧。

徐默照单全收了所有人的恶意，无论这是否公平。

直到有一日

领头的是四皇子那个不学无术的二表哥，也就是舅母的亲儿子，徐家嫡子徐言。

他打着让徐默赔罪的名义，给向来不饮酒的徐默灌了许多酒下去。而后让人将不省人事的徐默抬到了一位风尘女子的床上。

而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