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还会彻夜长谈,喝上一个通宵的酒。

这种时候,娘都会把舅舅大骂一通,而后熬醒酒汤送过去。

······

小朔在棠华宫的西院。

四皇子还没进院门,就闻到了浓重的药味。

他突然想起来,刚刚忘了过问齐钰的事了。

不过他娘没提,大概是还活着吧。

齐钰被关在东宫里头,日后两人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四皇子想着自己也甭计较了,就让这堆破事赶紧过去吧。

可碰上谭青砚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问了句。

“谭太医,太子殿下的毒可解了?”

谭青砚垂着头:“小人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

四皇子愣了愣:“那日你没来?那可能是本王弄错了,还以为是你治的本王。”

“殿下没有错,小人也不曾想短短一个月不到,竟能给殿下开三次药。”

谭青砚平板的语调有一瞬间的起伏,似是压不住心里的怒气。

“谭太医既然来了,难不成没去给太子诊治?”

四皇子脸色一变,他也没想到自己就这么晕得不省人事了。本来是想着等太医过来,就让人去齐钰那边的。

可庞易他居然半点没提吗?

“殿下若是没什么事,小人就先告退了。”

四皇子站在原地,看着谭青砚远去的背影,突然追上去拉住他的胳膊。

“谭太医,你先别走。陪我去一趟东宫,齐钰他怕是不好了!”

谭青砚看着四皇子那副着急得连称呼都不顾的样子,仍是不紧不慢地问:

“昨日小人给殿下您施了针后,给太子殿下诊过脉,胃疼是老毛病,需慢慢调理。怎的突然就不好了?”

四皇子揉了揉额头,这谭太医说的也是人话,怎么连在一块儿他就有些听不懂了?

“太子不是中了蛇毒······”

谭青砚抬起头,疑惑道:“殿下在说什么?太子殿下从未被毒蛇咬过,这中蛇毒一说又是从何谈起?殿下若是不曾亲眼见过伤口,还是不要听信宫里那些小人的无稽之谈,免得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四皇子一时间懵在了原地,努力回想着在偏院里的情形,以至于错过了谭青砚眼中赤裸裸的快意。

当时,齐钰脸色惨白,捂着腹部对他说:

“小四,别看了。伤口难看得很,哥哥怕吓着你。”

怕···吓着他吗?

22-24

22

“谭太医还没走吗?”

来人一袭青袍,身若修竹,通身的周正气派。

若是个不知情的,定是想不到这样的坦荡君子,竟是征远大将军的长子徐默,徐佑安。

徐默不等谭青砚回话,就将自己这个呆头呆脑的表弟拉到身后。

“殿下不懂事也就罢了,谭太医年纪轻轻医术了得,怎的还让一个风寒初愈之人站在风口处吹冷风呢?”

谭青砚被他不软不硬地刺了一句,垂下头去,宽大的帽沿挡住了他脸上的神情。

“是小人疏忽了。只是近几日风刮得厉害,宫里处处是风口,四殿下还是不要到处乱走的好。”

谭青砚明显是话里有话,徐默却并不想同他打机锋。

“谭太医请回吧。”

说着直接牵了四皇子往院里走去。

谭青砚站在原地,注视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听说陛下准备将征远大将军的接风宴,放在徐小将军二十二周岁的生辰那天办。

真快啊,一眨眼,父亲已然走了十年了。

他想起那日周阁老站在望楼上,俯瞰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