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 目光也重新有了焦点, 似是恢复了些许神?志。
苏泽岁被放在了主卧软绵的?大床上?, 想再接着刚才像那样亲亲抱抱, 却被顾熠阑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顾熠阑闭上?眼,眉头紧锁, 小幅度地甩了甩头,像是在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吸氧。”苏泽岁把手中?一直好好抱着的?、为顾熠阑准备的?氧气瓶递了过去。
“没事。”顾熠阑的?嗓音很哑, 每个字都很沉重。
说话间, 他试图聚焦的?瞳孔止不住地发散, 唇齿之间的?一片血红色也格外?刺目。
顾熠阑盯着少年红肿到几近要破皮的?唇瓣,很久之后?,才哑声道:“抱歉。是我失控了。”
“不。”苏泽岁摇头道, “我是自愿的?。”
顾熠阑道:“要再想想么?”
苏泽岁不解地问道:“想什么?”
“刚才你?太冲动?了,再想想要不要答应我吧。”顾熠阑语速时快时慢,像是想尽快说完,但被什么痛苦压抑着,只能又放缓了速度,“最好等到完全?恢复记忆后?再说,我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好。我给?你?反悔的?机会。”
顾熠阑本该是最会趋利避害的?那类人。
但他却在清楚以自己现在的?精神?状况,并不合适听姜建柏谈过去的?情况下,还是让对方继续说了下去。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苏泽岁也在听。
他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过去,知道自己的?不堪。
“想好了。”苏泽岁盯了一会儿自己感受突兀的?下半身,在床上?跪直身体,就要去脱顾熠阑的?衣服。
用实际行动?,来表明自己的?决心。
顾熠阑太阳穴跳了跳,按住少年正在撩自己衣服的?手指,语气隐忍而虚浮道:“你?难受么?先自己解决一下,可以么?”
男人按下了他的?手,转身就要大步往主卧外?走去。要去干什么,显而易见。
情急之下,苏泽岁第一次直接喊了他的?名字:“顾熠阑。”
顾熠阑停下脚步,眼神?空虚地看向少年。应该已经临近在时空的?边缘了。
“哥哥跟我说、说几天后?有一场竞赛采访,我本来很害怕,我想拒绝。但我现在要答应了。”苏泽岁道,“我还是想不通‘我’是不是‘我’,但你?说是,我就相信。
我要努力克服社恐,让这里?的?我也能正常生活。”
饶是像顾熠阑脑子这么好的?人,在发病的?过程中?,也只能勉强控制自己把苏泽岁的?话听完,没其他精力去想明白少年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