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前?的少年反复练习留存的录音记录。就连最后一段都是半成品。
“哥哥,总有很多人?欺负我,你是唯一对我好的人?……唔,忘词了。好笨……”
顾熠阑颇有耐心地把五十七条录音全听了一遍。这些听完后,又干脆重?新播放起之前?那些已?经“完美结束”的成品。
随着?“滴”一声播报“当前?录音已?全部播放完毕”,顾熠阑抬手捏了捏眉心。
也不知是不是在录音中听惯了少年的嗓音,关掉了手机,对方轻软乖巧的话?也始终在脑中盘旋。
顾熠阑不禁回想起了不久前?的质问
“那是为什么?你顾忌什么?你从来不跟我说?。”
顾熠阑眸光凝固,轻叹了口气,口中的利齿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蹂躏着?腔内的软肉。
就在快意和?血腥味同时涌上喉间?时,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哥哥。”
顾熠阑蓦然回头,就见苏泽岁站在他?身后,拘谨地捏着?衣角,用着?和?录音中一样?清亮的声音,道:“我理解你了。你走吧。”
顾熠阑咽下血沫,看着?少年,语调平稳但嗓音喑哑,道:“什么?”
“我、我不怪你了。我知道你比我考虑的事多。我也不要你的补偿。”苏泽岁眼神空洞,声音细弱蚊蝇,“但我也不能跟你联系了,以后分开的时候会很难受。你……走吧。”
“今天?我很伤心,不知道你也会骗我。”苏泽岁耷拉着?眼眸,自我剖析道,“比以前?都要伤心。”
说?完,不等男人?回话?,苏泽岁就又要转身往回走,语无伦次道:“拜拜,再见了。我要洗澡了。请把我拉黑吧。再也不要见了。”
这是最后一面。永别了。
既然分离总要到来,既然头顶的刀总要落下来,他?宁愿就死在这一秒。
但他?还没迈开步子,就被身后的男人?倏地拉住了手腕。
顾熠阑的体温比常人?高些,每次苏泽岁跟他?拥抱,都会感觉被暖乎乎的热气包围住了。
但此时此刻,男人?的手却凉到惊心。
“之前?你问我,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心理治疗的手段。”顾熠阑嗓音浸染了夜的凄寒,显得有些低哑与干涩。
他?一边说?着?,一边攥着?少年的白细的手指,往自己另一只手手心上引。
苏泽岁本?就浑身无力,此时茫然无措之下,更是顺着?男人?的力度,任由对方拉着?自己的手动作。
他?不知道男人?说?这些是什么意思,现在又要干什么。
最后,顾熠阑把他?按在了另一只手的手腕上。
男人?的脉搏沉稳而有力,每一下跳动都蕴含着?极强的爆发力。但在这种强大的表象下,苏泽岁却摸到了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东西。
那是一道道残忍的划痕。粗看不显,但触感清晰。
顾熠阑手腕上划痕深浅不一,错乱交织。像是好了又划,划了又再来,反反复复被伤害过很多遍一般。
在苏泽岁陷入极端慌乱与不解时,他?听见头顶的男人?道:“其实我们是一样?的人?。”
苏泽岁瞪圆了眼眸,难以置信地摇头,感觉世?界观都快崩塌成废墟了。
顾先生在他?心中,一直是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存在。他?对一切都游刃有余、应对自如?,这世?界上,好像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他?怎么可能跟自残这种事扯上关系呢?
苏泽岁一面觉得荒诞,一面又觉得一切好像都有迹可循。
从那杯染血的茶杯说?起,到顾爷爷、巩创哥哥和?哥哥都避而不谈的“他?的秘密”“他?的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