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的大佬滴酒不沾、脸色冻人,没人敢第一个触霉头去留他,简单寒暄之后,就都散了。

顾熠阑罕见地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饭店旁的大公园里走了走。

公园里五彩的灯光轻洒落在草地、花坛与小?道上,为绿树红花镀上了一层炫丽的薄纱,很有暧昧的氛围。

在景观灯照不到?的转角暗处,常出没小?情?侣,紧紧相拥,啃着对方。

面对如此画面,顾熠阑下意识回过头去,想带着总像跟屁虫一般贴在他身后的少年换一条路。

但等转过来身,看到?空无一人的后背,他才倏然意识到?,此时此时,苏泽岁正一个人待在家里,并没有跟着他出门。

顾熠阑脚步不停,面色漠然地路过了又摸又亲的小?情?侣。

在遇到?苏泽岁之前,他从来不会来这?些没有意义的地方,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比如逛街、聊天、约人出门;再比如现?在的散步。

所以身处这?样清幽的环境里,他本能地以为苏泽岁在他身边。

他身形高?挑,面容俊朗,在人群中格外出众,再加上漆黑的夜色又将他身上那?股冷峻孤傲的气质融了去。没走多久,就有几个人上前找他要微信。

顾熠阑面无表情?地一一拒绝,看着蜿蜒的公园小?路,倏地颇感无趣,转身回了停车场。

他开车回了家,临在别?墅大门口时,抬头看了眼

二楼主卧居然漆黑一片,没有开灯。

少年有些缺安全感,干什么都喜欢待在柔软的床上,抱着大大的抱枕,被?一群小?玩偶围着。除非他在书房,不然苏泽岁很少去偌大别?墅的其他房间。

顾熠阑看了眼手?机时间,才九点多。

睡这?么早吗?

顾熠阑手?按在大门的指纹锁上,进了玄关,换了鞋,直接朝二楼主卧走去。

到?了主卧门口,他顿了下脚步,略微放缓了动作,轻推开了房门。但一股浓稠的酒味瞬间扑鼻而来。

借着走廊上的灯光,顾熠阑第一眼就看到?了在大床正中央坐着的少年,紧接着,是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个酒瓶。

顾熠阑眉头紧皱,抿起薄唇,“啪”的一下打开了主卧橘黄的暖光,大步走到?床上少年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泽岁的状态。

不等他开口质问,一身酒气的小?少年先反客为主,撑着两个胳膊,艰难地在床上站起了身,摇摇晃晃,居高?临下地小?手?一伸,指向了他:“泥、泥……”

橙黄的顶光不刺眼,却足以照亮少年眼眸中的薄雾,以及脸上的红润,显然是喝酒了,而且喝得还不少。

“泥和窝做。”醉了的少年鼓着脸指他,嗓音依旧乖软清亮,但有些口齿不清,“窝命令泥。”

顾熠阑呼吸乱了下,旋即抬头,看向气鼓鼓站在床上晃动的少年,道:“坐下。”

“窝不。”苏泽岁直接躺床上了,然后打滚来打滚去,无理取闹道,“就要就要,就要做。”

顾熠阑拿出手?机,迅速给范姨发了消息,让她做醒酒汤,然后立刻伸手?拦了一下,把差点打滚滚掉下床的少年挡了回去。

“做什么?”顾熠阑盯着不老实的少年,问道。

苏泽岁盯着他,认真道:“爱。”

顾熠阑:……

“为什么要喝酒?”顾熠阑看了眼脚边四?散的酒瓶,皱眉道,“还学不乖吗?”

闻言,苏泽岁停下了动作,躺在床上,用湿漉漉的眼眸看着他,无辜又可怜,似是在思考他话?里的意思,把顾熠阑看得没了脾气。

但下一秒,发现?自己思考不动的少年,又摆出了“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架势,继续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