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巩创搞不清楚状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于是,等顾熠阑跟研究所的几个人聊完、重新回到办公?室后,就看?见巩创满脸惊慌地站在座位旁,抱着抽纸,给少年一张一张递着餐巾纸。

而苏泽岁则是缩在座椅上,在一边颤抖着吃巧克力,一边哗啦啦地流眼泪,把桌上的竞赛书?打湿了半页。

看?到他终于来了,巩创像是见到了救星,放下餐巾纸,举双手发?誓道:“我、我什么也没做。”

“让开。”顾熠阑走过去,皱眉道。

“哥们你信我,我真的啥也没干,我就看?他一个人挺孤独,想给他送点吃的。”巩创站在男人身旁,急忙解释道。

毕竟,“趁母胎solo的兄弟不在,把兄弟刚领完证的小妻子惹哭了”这种罪名,他实在担不起。

顾熠阑伸手,把苏泽岁还啃着的巧克力抽走,拿起一旁的纸,给少年简单地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珠,尽量放轻了声?音:“闭眼。”

苏泽岁任由他摆弄,良久后,才从哽咽的嗓子中挤出一句变了声?调的:“哥哥,怕。”

“嗯。没事了。”

顾熠阑把少年的眼泪擦干净,将打湿的纸巾丢进垃圾桶,才抬起头,蹙眉跟巩创道:“他不能吃这种巧克力。”

在少年那噩梦一般的过去经历中,大块的巧克力是其中的主角。所以苏泽岁从来只吃小颗的巧克力球,或者是冰淇淋上的巧克力碎。

“对不起,我……真不知道。”巩创低头道歉,好心办了坏事,真心愧疚。

苏泽岁拉了下顾熠阑的衣服,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透亮的眼眸像是浅色的琥珀:“回家。”

“刚才忘锁门了,”顾熠阑看?了眼罪魁祸首巩创,沉着嗓音道,“过会把门反锁起来。”

苏泽岁趴在了桌上,抽噎了一声?,嗓音中是浓浓的鼻音:“想、回家。”

看?着苏泽岁低落的模样?,顾熠阑轻叹了口气,打开一旁的柜子,从中拿出了某个锃亮的东西,对少年道:“抬手。”

苏泽岁茫然地将头从臂弯中抬起,听话地抬起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