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熠阑:“以后不准看?奇怪的小说。”

苏泽岁屡试屡败,越来越不理解为什么。他翻了个身,用毛茸茸的后脑勺对着男人,又开始深夜思考。

顾熠阑语气中带了些无?奈:“睡觉了。明?天还要出门。”

苏泽岁又听话地翻了回来,面朝着男人,给他看?自己?已?经闭上眼准备睡觉了。

顾熠阑:“乖。”

***

第二天早上,苏泽岁跟顾熠阑一起起了床。

主卧宽大的洗漱台完全能站得下两个人。

于是,苏泽岁拿着自己?的牙刷,站在男人身旁,和顾熠阑一起刷牙洗脸。

由于是去学校,顾熠阑没让司机开车,而是自己?开了辆低调的路虎,载着不安的少年,朝A大的方向驶去。

苏泽岁的鸭舌帽墨镜口罩都被顾熠阑没收了,此时坐在副驾驶位上,紧张地攥着衣角,盯着外面闪过的景色,宛若奔赴刑场。

看?着车辆畅通无?阻地进入A大,缓慢地越过路边行色匆匆的大学生?,苏泽岁已?经有些喘不上来气了。

“深呼吸。”顾熠阑瞥了一眼少年,道。

苏泽岁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等车辆在某个大楼前停稳后,委屈地把包递给自己?的“先?生?”,使?唤道:“哥哥,帮我拿。”

顾熠阑一言不发?地接下了他的包,看?着少年贴在了自己?身后,又把脸埋在了自己?身上,腿软到走不动路。

他也不着急,等待少年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小,才问道:“走么?”

要想治疗少年现在的症状,不得不使?用到脱敏法让他在彻底放松的情况下,逐渐接触自己?害怕或者焦虑的东西,从而降低敏感程度。

通过这样?的方法,兴许能让少年渐渐适应最简单的社交。

虽然少年现在还是怕得不行,但顾熠阑愿意等。

又过了几分钟,苏泽岁才把眯开了眼,小心地打量了一下面前巍然屹立的高大建筑物?。

在这期间,有无?数好奇的路人偷偷打量过他们。

苏泽岁抬头看?向顾熠阑,见男人神色无?异,依旧像往常那么游刃有余,他莫名感到了一阵激励,好像身体?里?被注入了一丝力量,点头道:“嗯。”

顾熠阑挑了挑眉梢,单肩背上少年的小包:“走吧。”

实验楼的大厅是开放的,很多人在下面休息、看?书?、买咖啡。但再往上,就需要刷卡才能进入了。所以坐电梯上楼后,人流就骤然变少了。

苏泽岁盯着脚尖,亦步亦趋地跟在顾熠阑身后。

到了某间实验室门口,他余光瞥到了曾在线上会议间看?到的几个人。他猛地抖了一下,抓住顾熠阑的衣角,将大半个身子藏在了男人身后。

但为时已?晚,实验室里?的几个人显然也看?到了他。

他们本来只是没想到顾熠阑居然会把人直接带到实验楼来。

但再定睛一看?,看?到两人紧紧相?贴的身体?,以及顾熠阑背着的、和他本人气质格格不入的蓝色毛绒小包,几人下巴差点惊到了地上。

恰巧此时,巩创从走廊另一端走来,诧异道:“你、你们?”

顾熠阑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平静自若、丝毫不虚地介绍道:“我弟弟。”

闻言,实验室里?其他几人都松了一口气,走上前来跟少年打招呼。

原来是弟弟啊,那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只有巩创嘴角抽搐。

都是领了证的人了,还搁这儿弟弟来弟弟去的。玩什么情趣呢?

觉察到所有人都朝着自己?望了过来,苏泽岁颤抖如梭,死死地抓住了顾熠阑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