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3)

我被他的霸气说得愣神,他没等我反应过来,牵着我下了回廊,一直走出了门口。

靠着街道对面,是一个卖酒的小铺,绕过去,坐观光的马车也就十分钟,下了就是水船。

船夫正靠岸吃早饭,回头看见我们过去,笑着站起来,“游湖?”

权晟风点头,“到对岸。”

他将我打横抱起,步上船板,船夫说了声“好嘞,起!”

绳索解开,船往着远处荡去,这一路,算着时间,从河的一头到另一头大约划了半个小时,船靠着另一侧的岸边停下,权晟风递了他二百元钱,船夫看着要送回来一张,“三十一位,你们两个人六十。”

权晟风没有接,将我抱上去,“不用找。”

他放我站好,我看着船夫喜滋滋道了谢又朝着来的路划回去,我戳了戳权晟风的胸口,“这样大方。”

他扬眉一笑,“在你面前,什么时候小气过。”

我想也是,大抵白唯贤对冯锦,也是这样,男人对女人,为了讨欢心,无非就是送房送车,我看着权晟风伸手试了试雨流,他说了句“有些大了”,然后把伞撑起来,还是那把油伞,他将大部分都撑在我头上,我笑着仰头看他,“你对女人都这么体贴大方么。”

他低眸看我,“不是。”

我有些满足,赏了他一个吻,他正要再吻下来,我笑着躲开了,他有些愠色,却不是为这个,“不要淋雨,过来我给你打伞。”

我们沿着这条街道一直走,都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腿都有些酸麻了,他俯身问我累么,我说不,我想这么走。

我年幼时都不知道,阜城乡下的街道这么冗长,这些南城的市里和乡村都不像大都市那样分得清楚,而是很模糊的界限,有河畔、砖坯房和深巷的就到了乡下,有高楼林立和川流车海的就是市里,我静静凝视着眼前的那条深巷,身侧的权晟风穿着一身银白色的绸衣,衬得他那般风姿挺拔,毓质俊朗,如果不是我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一定还以为,他是这南城水乡的公子哥,翩翩得哪里像是三十七岁的男人,分明是个二十七岁的小伙儿,眉眼间温和如玉,那般淡然的在我身旁,为我撑伞遮住这乌江畔被滋养了数百年还倔强开着的岁月,还有那冰凉的细雨霏霏。

我靠着他肩膀,他轻轻搂着我,“是不是想起了很多。”

我点头,“你想听么,怕你不高兴。”

他似乎叹了口气,“知道我不高兴,就不要说。”

我淡淡笑了笑,“还是想说。”

他嗯了一声,“随你,我听着。”

我闭上眼,抬起手臂,固执得将头顶的油纸伞推开,我感受着九月初落寞的秋雨,丝丝凉意,沁入我心骨。

“昔年白唯贤,就是阜城人如玉的少年,他十几岁,可极其早慧,我这一生,到现在为止,仓促得活了十九年,不,已经是二十年了,我最美好的记忆,都在阜城,在梧桐树下,在乌衣巷里,在盛了水去浣纱的小山坡,还有那个山涧的洞穴里,你不理解,艳惜也是,我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死心,我又不能告诉他,还不放了我自己,这样折磨的日子我也过的厌倦了,可是没有办法,夜深人静我的噩梦是他,美梦还是他,连梦都忘不了,我还能怎么放开。”

权晟风静静的听着,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他轻轻拢了拢我肩头的绒斗篷,“冷么。”

我摇头,“还热呢。”

他搂着我,转过身,走出了巷子口,停在一处宅子前面,我看着那上面的两个字,眼泪就模糊了。

“徐宅”。

白唯贤那一日骑车载着我穿梭在这条街道,那时阜城大街小巷还不是地砖,也没有这么宽,两旁都很窄,湿湿的泥土地,夏日长着青苔,冬日发着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