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3)

“也是我做的。”

他斩钉截铁的五个字,没有给我留有任何为他开脱和幻想别人的余地,我愣住了,看着他,许久才从喉咙间挤出话来,“为什么,你的目标不是覃涛么,为什么要对白唯贤下手。”

“男人之间争夺权势,只要想就可以做,是不需要理由的,如果这世间的事都需要说出来借口才能做,那现在早还不是共和国,也许民国都到不了,也不会有你白鸢鸢,那些起义的人,挑起战事的人,都不知道在哪里卖白菜。”

他揉着眼睛,有些疲惫,“女人理解不了男人要做这件事是出于什么目的,女人只想着要婚姻要孩子要爱情,可对很多男人而言,这都是最没用的。”

他说罢将手挪开,顿了顿,“这事我该对你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会带着你上了车,我只想让他出事,差点把你害了。”

“你还说不想致他死地,如果不是他发现得早,如果不是他没有上街而是走了公路,你知道要出多少人命么?”

“白唯贤死不了,我没有做得那么绝。”

他看着我,很不解,“白鸢鸢你是女人,但你在风尘里不是没有待过,男人平时谈论的除了金钱和地位还有什么?”

“可你是在利用我。”

我看着他,实在难以置信,“我那么相信你,我甚至想过,如果不存在白唯贤,我一定会跟你,可你从一开始就密谋好了对不对,你要得到白唯贤的,你故意不收他的钱,为了让他和你合作,你差点害了他你知道么,那些东西进了局子,他如果不是在里面有人,现在*早就来抓走他了!”

他蹙眉看着我,眼神越来越深沉,“你在为他质问我,你担心他进去。”

“他没有想过对你怎么样,你们一白一黑,互不相干,你们各走各的路不好么,为什么非要打起来,给自己树立敌人,你过得踏实么。”

他冷笑一声,“他拿了我太多东西,还想让我和他各走各的路?”

他低眸摇头,似乎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连笑意都是嘲讽。

“白鸢鸢,我时隔七年才想得到的女人,莫名其妙的跟了他,难道我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就应该么,我不该取他点别的,来补偿自己?”

我坐在他旁边,大抵明白了他的意思,我静静的看着他的侧脸,硬朗分明的轮廓,黝黑的皮肤,那张本来就弧度坚硬的脸庞又有些瘦了,我伸手去握住他的手背,“不怪他,你如果非要怪一个人,就怪我好了,是我不值得你这样。”

他没有理我,而是僵硬的直起身子,扭头去看窗外,摇曳的黄色槐花,被风一吹簌簌的落下来,像梅子时节的南城薄雨一样。

“今年的槐花开得比哪一年都好,五月底就开了,我记得小时候,都要等到六月份,南方的花期短,北方有时候初秋了还开着,女人都喜欢花,我母亲也不例外,有喜欢牡丹的,喜欢百合的,我母亲喜欢槐花,可惜她只看了三十五年,就看不到了。”

他的声音很深沉,有股震慑人心的力量,诉说着回忆时,又带了点不真切的柔情,他的声音有些低,注进去些温柔,就很容易让人睡着。他本来就是一个威严深沉的男人,我觉得我所见到的能和权晟风比拟的那种硬汉,也就是抗战剧里的将军了,他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场,不管出现在哪里都难以让人忽视。

“白鸢鸢,你母亲和你父亲相爱么。”

他忽然问了我一句,却没有看我,只是给了我一个背影,我点头,“相爱,我父亲是乡村医生,赚得钱少,可我母亲很会精打细算,日过过得穷但能够了温饱,后来我父亲治死了一个村民,为了躲命才离开了阜城,我们一家到了临近的小城市,又过了几年他得了痨病死了,我母亲也跟着殉情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