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嘴唇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她转身去交费,我站了一会儿,直到她的背影都看不见了,我又重新回了病房。
我打了水,热的,拿毛巾给他擦拭那些不碍事却凝固的了的血迹和泥渍,他仍旧那般安详,闭着眼像雕塑一样,我心里疼得想死,连呼吸都困难,我握着他的手,使劲攥了攥。
“权晟风,我在夜总会和那么多男人逢场作戏,真正对我的好,只有你,他们都会甜言蜜语哄女人骗女人的感情,可我总觉得你是好人,你不会骗我,你也没必要骗,但我忽然发现,你也是个坏人,你这样只会让我过得更不安宁,即使你醒了康复了,我也会耿耿于怀,你是不是恨我不跟你,让我这辈子都跟别的男人也踏实不了,对不对。”
我看着他,他还是没有半点回应,连眼皮都没有动。
我忽然又哭了,会不会死,权晟风你会不会死。
我全身抖着扭头去看那个监测仪,还在跳动,可我总怕下一秒钟,那条象征生命痕迹的线就变平了。
从天黑到天亮,又到了天黑,我守在他旁边寸步不离,黎艳惜也陪着我,她怕我熬不住了倒下没人照顾我,晚饭的时候莫谈霖来了,他工作的医院距离这里不算远,他穿着白大褂提着两个保温壶,放在床头,安静的盛好,递给了我一碗粥,我摇头,“吃不下。”
他没有说话,又给黎艳惜盛了一碗,然后坐在我身后的空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