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行过礼才道:“舅舅唤佟姐儿来,所为何事?”
纪老爷坐在太师椅上,他仔细看了两眼佟姐儿,方坦言道:“几日前有媒人上门说媒,说是为个姓陆的小子前来说亲,你可识得一个姓陆的小子?”
纪老爷道完这一句,佟姐儿便知那姓陆的小子定是指的陆叙了。眼下他既未明说,她便不好回答,因而只轻轻摇了摇头。
“实话与你说罢。”见她这般,纪老爷又道。
“襄王在其中保媒,提亲的小子姓陆名叙,乃青州人士,你表兄道他往日还为你医过几回病,眼下他上门提亲,舅舅心里亦是还未做出决定。此事到底关乎你的终身大事,舅舅亏欠你许多,眼下你只管遵照心意回答,答应还是不答应,若是不愿,你心下也莫要感到不安,襄王那处,舅舅自会亲自上门赔罪。”
纪大爷立在一边,闻言也是蹙起了眉头,她看着佟姐儿一张玉面渐渐透粉,美目里又是喜意又是羞赧,便知答案已摆在眼前。
纪老爷自然也看在眼里,却是略有些意外,“你这样不答话,可是愿意嫁他?”
这时候再不好不吭声,佟姐儿点着头轻轻“嗯”了一声,“还望舅舅成全。”细声细气儿的,纪老爷还是听得分明,“也罢,你先回去,此事舅舅替你做主。”
几日后,便逢提亲的好日子,这回不止花媒人一个来,既是提亲便该由着媒人引路,男方家父上女方家提亲,陆叙亲爹已逝,眼下只好请了大伯父前来代替。
按着规矩,当日女婿本不该上门,可因着大伯老实敦厚,纪家如今虽是没落了,可到底是深宅大院,可谓府中水深,且根据前世记忆,府里除了纪老爷与纪家两兄弟之外,其余人皆是不如何待见小宛,这般想来,他便跟着一道来了。
虽是不合规矩,可也不算大忌,这样一来,倒是更显诚意,花媒人见了之后,也只点了点头道可。清早出的门,至纪府时旭日正渐渐东升,便是意喻着蒸蒸日上。
纳采便是男方上女方家提亲,因着还不到过大聘的时节,当日便只需备上一双活雁或是金子打的一双大雁,与一小部分的彩礼送到女方家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