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一直记得你,后来你跑回家去了,我就走了,没有再等你。”
米思蝶眼里的泪水已经噙满,眼角湿湿的,“没错,你走了,当我拿着钱回来时,你走了,你没有守信,你没有等我。”
聂宇霆继续把手伸过去,真诚地望着她,“以后,以后的聂宇霆只等米思蝶,只等我的小蝴蝶。”
米思蝶内心的情绪翻腾着,她摇摇头,“我不想再相信男人的话。”
聂宇霆好无奈,“那就让时间来证明吧,思蝶,你快下来,那上面危险,来!听话,把手伸给我。”
米思蝶敛睫,苦涩地一笑:“你以为我会跳楼?”
“那你别站在上面好吗?那上面太吓人了。”
“我不会跳楼,”米思蝶没有把手伸给他,而是仰起脸,望着天空,“我只是想爸爸妈妈了,我想站在这儿与他们说说话。”
聂宇霆紧缩的心稍稍有些松驰,他朝下面摆摆手,地面上的许多群众和紧跟上来的几个医生见她没事,慢慢地散了。
聂宇霆这才靠近米思蝶,趁她一个不注意,双臂抱住她跳下了栏沿。
米思蝶没动,闭着眼,随他紧抱着自己。
俩人紧贴在一起,她听到了他急促的心跳与紊乱的呼吸,听到了他温柔的话语:“以后想与你爸爸妈妈说话,别站得这么高,你不害怕,别人害怕。”
“他会害怕吗?”
聂宇霆拧紧眉,思忖片刻,说:“会。”
“他看不到了。”
“是的。”
“我是不是很可笑?”
她睁开眼,聂宇霆看到她眼里一片晶亮,心蓦然酸痛,他摇摇头。
“不可笑,在我眼里,你活得很真实,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你从不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小蝴蝶,你是可爱的。”
聂宇霆眼里闪着真诚与柔情。
米思蝶听完,轻轻推开他,走到栏杆旁,她望着一幢幢如铅笔般屹立在这黄金土地上的小楼,凄然一笑……
“我哪来的可爱……我只不过是一只丑小鸭,站在这儿望天空,却成不了一只天鹅,方艳芝才是天鹅,她带着陶航飞走了……”
“小蝴蝶。”
“对,我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蝴蝶,飞得又慢又矮,怎么跟天鹅比?人家一伸手就可以捉到我,手指轻轻一捏就能捏死我。”
她的声嗓有些颤抖,听得聂宇霆心里发酸。
他急忙说:“那我以后不叫你小蝴蝶,叫你思蝶。”
“随便你吧。”米思蝶面无表情地朝楼梯间走,声音淡淡飘过来,“我要回家。”
……
米雪莉从白小玫打来的电话里得知陶航在沪市与方艳芝结婚了,当场震愕得脸色泛白。
她坐在沙发上半天没有站起来,等到季可娜过来看看餐桌上有没有摆上饭菜,她才恍过了神。
“你见鬼了?脸这么白。”季可娜看着她,讥诮地勾起唇角,“还是做亏心事了?”
米雪莉懒得解释,淡淡地回:“我这就做饭。”
她低垂着眼眸走进厨房,季可娜见她神色和情绪都不对,走到客厅里又很快地折了回来,站在厨房的玻璃门前,她听到了里面传来压抑的哭泣声。
皱了皱眉,她不明所以。
可听到米雪莉在里面越哭越凶,她想了想就跑去告诉了自己的母亲。
季夫人听女儿说米雪莉在厨房里哭,就让吴妈过去看看。
吴妈拉开了厨房的玻璃门,看米雪莉蹲在一个角落里抱着头在哭泣,遂上去问她:“大少奶奶,你这是怎么了?”
米雪莉听到问话,连忙站了起来,摇了摇头:“没事儿,只是想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