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将他赶远:“去去,去问问李将军那边有没有什么活儿干。”

他们在虎师军中这两年,塞上江北辗转数地,不论是在金陵王府中,还是在军营或地方郡守府邸暂住时,都从未见过陆令从身边或房中有人伺候,就算是有不会看眼色的送些男男女女来,也基本在李岐那一层便被婉拒了。

迄今为止,也就只有王妃一个人享有彻夜眠在昭王枕畔的殊遇不过倒也不算殊遇,本该如此,理所应当。

谢竟被环抱得肩背酸困,想要翻个身,却只觉后穴一阵湿黏,昨夜留在里面的东西从股间淌出来,不用看也知道是淫乱之极。他在陆令从射过头一回之后意识就昏沉了,朦胧中记得对方伏在他身上细细密密又顶弄了许久。

他抬一抬左肩,身后男人在半梦半醒间将胳膊挪到了他的肘上,从他肋下穿过去,手掌在他赤裸的前胸胡乱揉着。谢竟半是不耐半是受用地低吟了两声,便觉身后那晨间嚣起的硬物又抵上了他的臀缝,他只来得及啐一声“还来”,性器便就着侧身的姿势和含在甬道里的浊液,顺势肏了进去,却也并不激烈抽插,只是埋在深处,有一下没一下地顶着,手揉完了乳房便落到下方,握上那已经射不出什么精水的玉茎温柔地抚弄着。

侧躺的角度更易肏入,却也夹得更紧,陆令从也没再克制,被吞吃地到了临界便长舒口气,丢在谢竟深处,与前一晚留下的白浊混在一处,含不住地缓缓顺着大腿淌下来,更是春色无边。

谢竟喘息着放空思绪,怔怔望着帐顶躺了半晌,感觉到身后人放开了自己,随即是衣料窸窣,陆令从起了身。

他回过眸望了那个挺拔的背脊一眼,叹了口气,用手肘撑起腰,慢条斯理半坐起来,贴上了陆令从的后肩,双手环住他的颈,将前额轻轻抵在了那一道伤疤上。

空气温存地默默涌动,陆令从掌心覆在谢竟的手背上安抚地摩挲着,良久,才开口,有些低哑道:“前年在剑门关,西川一役,抢崖道突围时留下的。”

谢竟一怔,喉间哽着什么说不出话来,只听对方淡淡又道:“再睡些时候吧。”

五.三

谢竟翻了个身,眼睛有些涩,却再睡不着了。

陆令从早已经离开王帐,且应该和亲卫吩咐过,也没有人进来打扰,但他的倦意确实是已经荡然无存。

西川一战……前年,那时候谢竟还没来到雍州,大约正不知道在哪座小城,带着陆书宁东躲西藏地讨生活。他对那场战事所知不多,只偶尔听过一些市井闲谈,说蜀道险难,易守难攻,剑门侯据天险起反心,欲自立为君,是昭王带着虎师鏖战三月之久,平息流乱。

人们只说这场仗不好打,但既然结果是虎师胜了,言语间再怎么渲染夸张,听者也只会觉得不过尔尔。甚至就连刚刚,这场战役的主帅坐在他身边,任他贴着那道足以致命的疤痕,说出口的,也不过仅有“抢崖道突围”五个轻描淡写的字。

陆令从早知这身伤疤终有一日没法再隐瞒,索性也便实话实说,但至于他言尽于哪一步,便由不得谢竟了。

谢竟完完全全能够理解这种心思,他们的心都是一样的,这三年也有太多事情是他永远都不会对陆令从提起的。他们早不再是十几岁的少年,靠装个小病小痛来换取爱人更多一点的呵护和垂怜,凡事若都毫无保留和盘托出,只会给彼此徒添烦恼。

帐外有人声传来,谢竟听着像那个年纪小一点的徐姓男孩,不知道在与他哥哥争论什么。他撑起身来,披上寝衣下床,陆令从留在他里面的东西顺着雪白的腿侧流下来,身下还有些胀痛,但不至于难以忍受的地步,对方毕竟还是留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