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半路拦截,宣兰真凶多吉少。

蒋愿指尖捻起一颗石子,弹到下方其中一人脑袋上,那人“哎哟”一声叫道:“是谁?梁上有人!”

蒋愿一跃而下,话不多说,长剑出鞘冲入敌阵,与十几人缠斗起来。蒋愿紧握所求剑,“噗呲”一声刺入一人胸腹,那人口溢鲜血,缓缓倒下。接下来却出现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只见那人腹部以下鼓胀起来,撑破了衣裤,滑出一条暗淡的鱼尾。蒋愿和顾衍芝略感吃惊原来这些人是鲛人。

顾衍芝在梁上望着,越看却越感觉不对劲,这十几人修为奇差无比,蒋愿一人对十人都绰绰有余,以宣兰真的修为,断不可能被这几个杂鱼所伤。

这很古怪,定有修为不俗的高人隐在暗处,顾衍芝的目光不断往来逡巡,最终锁定一人身上。这人身处包围圈最外层,从未凑上前与蒋愿搏斗过,更重要的是,其余人似乎都在有意识无意识地保护他,避免他被蒋愿的剑气射伤。

顾衍芝看准时机,跳到那人身前,趁他没有反应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下了他的面罩。震惊之下此人眼睛微微睁大,顾衍芝盯着他,若有若无的熟悉感从脑海中升腾。

这人反应灵敏,瞬间后退几步,与顾衍芝一来一往交手几个回合,果然不出顾衍芝所料,此人修为不一般。其余人见此情形,丢下蒋愿,转头攻击顾衍芝。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乒呤乓啷的兵器摩擦声,随后有人中气十足地高喊:“卫兵已至,速速束手就擒。”原来是一名道士听到有人在观中打斗,跑去报告了巡城卫。

那人听到叫喊,明白不宜久留,打了个呼哨,带着剩下的人破窗而出,撒出阵阵迷烟扰乱巡城卫,趁其不备跳上屋顶,东南西北各自奔逃,隐入夜色中。

巡城卫部分人马四面八方去追这伙人,另一部分闯入道观,报官的道士跟着挤入道观,一见观内情形倒抽一口凉气,直呼:“作孽啊作孽!”说完合眼急念往生咒只见道观中留下四具尸体,蒋愿连杀四人,而这些人死后全部化为了鲛人。

卫兵们推搡着蒋愿和顾衍芝,二人也没有反抗,双双被投入大牢。两人在牢中该吃吃该睡睡,顾衍芝倚着草堆,一直回想在哪里见过那人,却始终没有头绪。

第二天宣兰真终于赶来,忙命巡城卫将二人放出大牢,随宣兰真而来的,还有宣兰真的侄女宣尘香,以及她率领的军队宣家军,了解来龙去脉后,宣尘香立即遣兵,就算将西岛翻个底朝天也要抓到这帮人。

宣兰真带着蒋愿和顾衍芝回到了西岛的住宅,奉为座上宾,接风洗尘,好生招待。依旧在桂园水榭,丹桂天香,灯火通明,十里荷池盛景,上次就在这里三人谈天说地,相见恨晚,聊得十分投机。匆匆一别后,终又聚在这里。

不同的是,上回蒋愿与顾衍芝名字是假的,容貌也是假的,这次是以真面目示人。

圆桌上山珍海味,满目珍馐,宣兰真差仆人小鱼捧出自己珍藏多年的美酒,今夜要与蒋愿和顾衍芝喝个不醉不休。

宣兰真端着酒樽,一扫密道中的狼狈,盛装明媚珠光宝气,还是那娇贵俊俏的小公子。

宣兰真幽蓝色杏眼中满满的诚意,他站起身朝向蒋愿与顾衍芝,语气略含激动:“结识二位是我今生幸事,得遇贵人相救,兰真感激不尽,无以言表,千恩万谢都在这杯酒中。”说罢一饮而尽。

蒋愿与顾衍芝各回敬一杯酒。密道中一片漆黑瞧不真切,此刻明亮的灯火下,宣兰真终于有机会好好端详二人。宣兰真落座后打趣道:“上回我可是真心想与你俩结交,却不想连个真容都没见着,你们俩辜负我一片真心,可要赔我。”

蒋愿笑道:“刚刚还说要谢我和衍芝,这会儿又要我们赔你,你可真是不吃亏。”

顾衍芝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