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芝和蒋愿在食肆喝了两壶茶，张掌柜依旧没有出现。

蒋愿低语：“这也太久了……”顾衍芝捉住蒋愿的手，默默安抚蒋愿的情绪。

等了一个时辰，张掌柜终于走出了拂海楼，不一会儿，又出来两个人，远远坠在张掌柜身后，紧紧跟着他。

顾衍芝与蒋愿对视一眼，离开食肆，跟随着那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小心驶得万年船，昨夜顾衍芝和蒋愿商议后，决定不轻易露面，一切让张掌柜去交涉。果然今天就钓出了大鱼。

张掌柜依照约定，没有直接回阮家商馆，而是来到僻静小巷。那鬼祟二人察觉不对，但已经来不及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顾衍芝和蒋愿将这二人打晕，搜查一番，却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张掌柜看着倒在地上的跟踪者，目瞪口呆，感觉自己好像无意间卷入了麻烦事。

三人没有回阮家商馆，而是来到一家食肆，定了一间房。三人落座，张掌柜惊魂未定，顾衍芝直接问道：“拂海楼怎么说？”

张掌柜从怀里掏出手绢，擦了擦汗，“我到拂海楼找赵掌柜，他和我关系不错，我一开口向他打听雪玉带，他表情变得很奇怪，说要去问问老板。”

“过了一刻钟，赵掌柜回来了，又问我是谁要买，我说了您的名字，赵掌柜又上楼去找老板。”

顾衍芝和蒋愿化名燕回和燕远，用的不是真名。

“又过了很久，赵掌柜才下楼，拂海楼老板说我们没有诚意，她要见真正的买家，让我明天带你们去，不然她不卖。”

顾衍芝用指节轻轻敲击桌面，一直在思索。

张掌柜欲言又止，一副为难的表情，顾衍芝注意到张掌柜，温和道：“您有什么顾虑，但说无妨。”

张掌柜擦擦汗道：“我家少爷能给您那枚信物，您一定身份高贵，不是寻常人……但……”

顾衍芝抬抬下颌，示意张掌柜说下去。张掌柜拐弯抹角道：“我只是个普通人，上有老下有小，还要在俪珠岛讨生活，实在惹不起拂海楼，您能不能高抬贵手……”

顾衍芝拜拜手，示意张掌柜不要说了。顾衍芝温言道：“张掌柜不要担心，您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我们不能牵连无辜。您的话正合我意，我们已经找到了住所，就不回阮家商馆了。”

拂海楼知道张掌柜来历，阮家商馆已经不安全，即便张掌柜不提，顾衍芝也要另找别处。

张掌柜连连道多谢多谢，又怕自己得罪顾衍芝，起身不住鞠躬，客气道自己照顾不周，说了些“下次一定好好招待”的场面话。

顾衍芝微笑不语，张掌柜有些尴尬，告辞离开了。

之后，顾蒋二人迅速离开食肆，确定没有可疑之人尾随，找了一家客栈落脚。

客栈小厮需要登记住客姓名，蒋愿刚要说“燕远”，顾衍芝大声咳嗽几下，蒋愿不明所以，但还是闭上了嘴。

顾衍芝又编了一套假名告诉小厮。

蒋愿这才反应过来，“燕回”、“燕远”两个假名已被拂海楼知晓。蒋愿疏忽大意，差点儿脱口而出，露出马脚。多亏顾衍芝心细如发丝，及时制止。

二人上楼来到客房，坐在桌边商议，蒋愿神情凝重：“拂海楼有问题。张掌柜的态度很奇怪。”

顾衍芝点点头：“张掌柜在拂海楼待了太长时间，我之前疑心张掌柜被收买，现在看来并没有，他迫不及待和我们撇清关系，我提出离开阮家商馆，他也没有问我们去哪儿。”

蒋愿道：“他毕竟为阮家做事。不过拂海楼中有人提点了他，或者可以说，威胁了他。”

顾衍芝叹了口气：“这时候抽身已经来不及了，他还是被我们牵连了。”

张掌柜既不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