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饮酒弈棋,赌书泼茶,驰骋畋猎。有蒋愿相伴,顾衍芝真觉得眼下日子如神仙一般,就是让他撇下蒋愿飞升,他也不肯。

从前蒋愿潇洒儿郎,似飞鸟一般走南闯北,分别时顾衍芝总是依依不舍。如今蒋愿被拘在泽沧派,与顾衍芝同吃同睡,倒是遂了顾衍芝的意。

更别说蒋愿隔几日便要发情,似锁链一般捆死了他作笼中鸟。顾衍芝难忘蒋愿发情时香艳画面,守在门外总忍不住偷看,蒋愿竟也没有察觉。

顾衍芝看一回,短短餍足几刻,心里又空虚下去,却愈加失落,好似心中沟壑又深了几分,更填不满了。他一直得不到真正的满足,心头越搔越痒。

不过顾衍芝君子如兰,重信守诺,固守底线,倒没有做出出格之事。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顾衍芝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蒋愿,二人每时每刻都腻在一处。

薛明珠一直未曾来信,蒋愿等得心焦,又写了一封信寄出去,顾衍芝也只能好言软语安慰他。

这日顾衍芝正握着蒋愿手作画,顾衍芝伏在蒋愿颈窝,闻着蒋愿体香心猿意马,此时顾衍芝的师弟阮夙却进来了。

阮夙身着红袍马靴,扎一高马尾,穿金戴玉,贵气逼人。阮家是北俱芦洲第一大修真世家,豪门望族,实力较泽沧派也不遑多让。阮夙是阮家长孙,备受宠爱。

阮夙见眼前暧昧场景,重重冷哼一声。蒋愿立即推开了顾衍芝。

顾衍芝院中的婢子多嘴多舌,早将顾衍芝房中藏人的消息传了出去。他们不知道蒋愿身为炉鼎,只知道蒋愿生性淫荡,不知羞耻,叫床声浪得人脸红。勾引得自家少主魂不守舍,夜夜颠鸾倒凤。

婢子小厮暗地里编排蒋愿一些“淫骚烂货”的名头,又道他如此淫烂,不知道被多少人肏过。也不知顾衍芝看上他什么,大概是床上伺候得销魂。

泽沧派每月中旬设有朝会,由派中长老主持,讲经论道,参玄研法,考校功课。派中弟子尽需到场,有专人点卯。

顾衍芝日日与蒋愿纵情玩乐,不知今夕何夕,竟将此事忘了。顾衍芝子辈楷模,第一次如此惫懒。

这回朝会由秋素卿授业,秋素卿得知顾衍芝旷课,又想到多日不见顾衍芝练剑,再加上一些风言风语,便觉得顾衍芝耽情溺欲,沉湎声色,不务正业。秋素卿大发雷霆,一下课便去找顾沧澜告状。

阮夙同师兄顾衍芝关系要好,忙来给顾衍芝通风报信。

顾衍芝一听急得冒汗,额间一点胭脂红得骇人。顾衍芝后悔不已,暗道自己真是糊涂,怎么将朝会如此重要的事忘了。

蒋愿替顾衍芝擦了擦汗,阮夙见状又冷哼一声。

顾衍芝捏捏蒋愿细嫩的手,柔声道:“我一会儿回来。”说罢匆匆离去。

屋内只剩了阮夙与蒋愿二人,蒋愿与阮夙不熟,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指了指椅子请阮夙坐。

阮夙打量蒋愿一番,眼神似刀子般割在蒋愿身上。顾衍芝旷世奇才,风华绝代,又生得希世俊美,阮夙一直崇拜他,却不料让蒋愿这般肮脏淫秽的人拖累了顾衍芝,简直是顾衍芝的污点。

阮夙看蒋愿不顺眼,骂道:“贱货,都是你的错,自有人整治你。”说罢摔门离开了。

若是从前的蒋愿,定要提着剑追上去同阮夙理论理论,但如今的蒋愿早已没有了这些心思。蒋愿愣了愣,呆坐半晌,继续绘制刚才未完之画。

等顾衍芝赶到顾沧澜书房,秋素卿已经离开。顾衍芝在房门外踌躇许久,才推门而入。

顾沧澜背对顾衍芝,注视眼前美人画。画中伊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正是顾衍芝先母楚晴。楚晴来自南溟海岸一个小小世家,当年她与顾沧澜真心相爱,世人却只道楚晴高攀了顾沧澜,传出各种匪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