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铮少,怪不得每次蒋愿提起师尊,谢夷铮都嗤之以鼻。
因为太信赖谢霁寒,所以一切不合理都被蒋愿无视了。甚至谢霁寒暴露真面目前,蒋愿还找各种借口为谢霁寒开脱,推到谢夷铮身上。
蒋愿好似看到梦中那头鹿湿润的双眼,它被谢夷铮射伤后腿,却是被谢霁寒射穿心脏。
晃神间,蒋愿眼前一暗,已身处熟悉的地道中。
蒋愿仔细端详谢霁寒的脸,光风霁月,出尘绝俗。谢霁寒半张面孔隐没阴晦,不露声色。
蒋愿回头,平静地走向地道深处。他推开门,仍旧是那间华美金屋。
谢夷铮坐在摇椅中,晃晃悠悠,哼唱小调,心情愉悦。他手中把玩一幅剪纸,那剪纸裁个人形,膀大腰圆。
谢夷铮平素最爱戏弄猎物。希望破灭时,猎物心如死灰的表情,谢夷铮回味无穷。
谢夷铮懒洋洋道:“太慢了,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蒋愿身后,谢霁寒语带薄怒,“你这次玩得太过,蒋愿被裴家看到怎么办?”
谢夷铮起身,漫不经心地撇撇嘴,“你这不是把他骗进来了吗?”
谢霁寒愠怒,“他若是察觉蹊跷,挣扎呼救起来,我来不及制服呢?”
谢夷铮笑嘻嘻,“他那么仰慕你,怎会察觉?再说他如今过街老鼠,谁会救他?就算他被人捉到,最终还不是捆好送到你手上。”
谢霁寒压抑怒火道:“若有人发现他是炉鼎呢?”
兄弟二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互不相让,都不愿在这口舌之争中认输。
人前,谢霁寒为了维持自己云淡风轻的形象,处处忍让谢夷铮。人后,谢霁寒终于不用假装,本性暴露,痛痛快快和谢夷铮互骂起来,不给谢夷铮留一丝颜面,出了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