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来回回地走动着缓解着内心的躁动不安,脚下的高跟鞋穿着不舒服早就被丢在一边,白净的脚丫子踩着纯木质地板上啪啪作响。

她背着手,偶尔恨铁不成钢的看一眼眼前的女孩,又叹口气,来来回回折腾着自己。最后立在她面前,沉声道:“分手。”

这是她能想出最好的解决办法。

赵又喜还小,以后的日子还长着,而那个男人已经暮至白发,都不知道还能活多长时间。她可不想她妹妹的大好年华,全都花在一个老头身上。

她的决定似乎没能引起赵又喜的回应,于是又重复了一遍:“说话!”

“我不。”她紧紧的低着头,攥着自己衣裙的一角将它扭成一股麻花。垂下头时,谁也看不见她脸色的神情,顺着目光下移,只能看到女人的黑发被盘成一个漂亮的发髻,落在脑后。

“你说什么?!”

“说什么……说什么……”她咬着字,快速在嘴里重复,心里积累已久的怨气慢慢的被释放出来:“赵又欢你凭什么?”

她眼里不再是望着哥哥时会发亮的漂亮美目,那里漆黑一片盛满了对她的埋怨,一点一点的渗进骨子里:“你管过我吗?把钱甩给我之后就不见踪影,让我一个人在大学里自生自灭,现在出现了,便毫无顾忌的让我跟他分开。”

她语塞,被说中了事实便觉得有些惶恐不安:“我没办法……”

在祁严紧紧相逼的情况下,她不想赵又喜露出来成为对付自己的靶子,所以将她送走后,就不闻不问,当作全然没有这个妹妹一般。

“可是你去找了何劲!”她衣裙下的胸脯此起彼伏着,是深深的怒意和怨气,漆黑的眼眸就这样死死的盯着她:“你宁愿去找他……也没想来找过我……在你心里,他比我重要的多,所以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的事?”

她滞住,没想到赵又喜连这个也清楚。

这是她内心深处,很隐秘的一个角落,有关于不应当存在的仇恨和抱怨。那年赵妈生病住院,前有祁严祁律施展在她身上的压力,后有家庭责任的重担。特别是当赵又喜说出,赵家对她的自我性别认知的放纵以及故意瞒着她的真相。

她是个活生生的人,拥有正常人该有的喜怒哀乐,尽管对性别认知模糊不清,但也没有影响到她的情绪感受。

得知这些后,她有过抱怨,有过愤恨,有过伤心,自己付出了一切都是为了赵家,到最后却得到了这么个结果。即使走到最后,还要安排好赵又喜的归宿。

所以她将身上所有的钱财都留给了赵又喜,离开赵家,不愿意再回去,也躲避着赵又喜。

“是吧,你承认吧?”不知道为什么,赵又喜的眼眶就莫名其妙的湿润起来,好些年都没掉过眼泪,今天却补齐了往年该流下的泪水:“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你巴不得这辈子也见不到我……”

而她最可恨的,便是即使明白这样的道理,也总拼劲全力想要飞奔到燕城来看她,哪怕一眼就好。

劝分

她微微翕动着唇瓣,一时之间再无任何话语可言。她站得笔直,略微低头看着眼前眼角带着泪水的赵又喜,她的眼神直白而又热烈的盯着她,盯得她心虚。最后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为她自己内心那点不堪的龌龊,以及喜妹对自己的那份心。

赵又喜慢慢垂下眼眸,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移到她脚下穿着的那对精致漂亮的高跟鞋。其实她不习惯穿这种带跟的鞋子,向来都是买帆布鞋过日子。

什么时候开始改变,她也有点忘记了。似乎是跟王楚东在一起后,对方给她找了个符合他审美的形象设计师,将自己打造成他喜欢的模样。

那时候的赵又欢在哪儿,她也不知道,在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