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凑过去轻声问了一句:“先生又发脾气了吗?”
“嗯。”她声音里还带着鼻音,“把我送的牛奶给砸了。”
她还是有些小孩子脾性,一点委屈就容易掉眼泪。
“先生就是这样的脾气,您要看开一点。”王妈叹了口气,将熬好的中药递了过去,这都是今天去医院时,医生给开的中药药方,“男人到了这个年纪,事业有成,有妻有子。先生都三十多了,膝下还没有个一儿半女,有时候难免将气撒到您头上。”
她端着药碗,顿了一下,垂下眼脸有些自嘲:“他哪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是因为……”
“算了。”她摇头,一碗饮尽,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看着她把中药喝完,王妈这才安心下来。
她刚来这里时,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别墅里也有很多主人家不能谈的禁忌,隐隐约约能从其他人嘴里听到一些,虽然不完整,但凑在一起能明白个大致。
“您不要想这么多,先把身体调养好,给先生生个孩子,不管外面的女人怎么闹,您肯定是第一位。”
她以前最讨厌那样的婚姻,觉得还是两情相悦最好。只不过不怎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变成了这样的人,沦落到靠一个孩子维持自己的婚姻。
“我休息了。”
“好。”王妈给她拿了枕头放在她颈下,又给她盖了被子:“那我就先出去了。”
她侧身躺在床上,看见窗外又飘起了大雪,挂在树梢枝头,偌大的双人床,剩下空荡荡的一半。
她摸了摸另一边的枕头,冷冰冰的,有些凉手。
随后叹了口气,沉沉的睡去。
回去
自从王倩倩搬来别墅里后,就不像以前那样把仆人全部遣散到附近的工人房里去,还留有两三个在别墅里待着以附差遣。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本就极为宽敞的别墅在深夜里更显空旷,只留有几盏散发着淡淡昏黄的壁灯影影绰绰地打在高大的墙壁上投放出一片阴影。
位于大厅侧边冷清的长廊是仆人的休息区,某一间房门被嘎吱一声轻轻推开,老管家从里面慢慢地走了出来。
人上了年纪,总是容易在午夜起身上厕所。
不紧不慢地走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生怕吵醒了睡梦中的主人,借着壁灯能看微微看清深夜中的大厅,随意环视了四周,才发现二楼楼梯处的壁灯正亮着,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芒。
灯亮着并没什么,只不过二楼的壁灯是声控灯,没什么动静不会轻易亮起来。他在大厅的动静很小,不可能惊到二楼的声控灯。
管家的心一惊,提着灯就往二楼走去,就怕是不懂事的奴仆,半夜三更偷偷跑到二楼去吵到主人的睡梦,惹怒祁总。
他这下步伐快起来,却还是稳着不发出大的动静。
二楼的长廊冷冷清清的,所有房门都紧闭着。
只要那间被烧毁的房,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里面透出一些光亮来。
他的心猛然一惊,赶紧冲过去,才发现紧闭的房门被人打开,就连贴在房门上的黄符也被人撕了下来丢在了地上。
别墅里有些新来的仆人,嘴巴不太干净,闲着没事就喜欢讨论主人家的事情。这间被烧毁如同废墟的房间是这座精致华丽别墅的败笔,也是主人的不能论的禁忌,所以很多仆人便私底下偷偷议论。
被他知道,斥责了一顿,但私底下还有没有人谈论,他的不太清楚。
他提着灯,踩在被烧成一片的废墟上,想着是哪个不怕死的仆人进了这里,揪出来严惩一顿。
偌大的废墟里没有一盏灯,借着窗外不甚明亮的灯光,能隐约的看见那人的在神台面前的身形,在一片黑色的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