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细雨哦了声,没在意。
梨花院。
浓云遮月,黑鸦鸣唳。
梨花树簌簌声响,秋画画正和队友们聊天,忽然察觉到身下的秋千摇晃起来。
院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沉浸在夜色里,耳边又有乌鸦凄然的叫声传来。
她咬了下牙,后背发凉,下意识地要松开抓着粗绳的手。
青筋凸起的大手忽地自她身后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张开,用力包裹住她的手。
秋画画吓得炸毛,飞速扭头一看,惊讶地睁大眼睛,“……咦,段大哥?”
站在她身后的人长得高大,自幼习武得来的大臂肌肉撑起布料,显现出明显的弧度。
古铜色皮肤的男人穿着身简单的黑色劲装,不仔细看几乎融进漆黑的夜色里。
他就是接替死去的姜狐,担任刑堂现堂主的乱情刀段乌蛾。
练刀的手掌心粗糙,多处有茧,又硬又厚的茧子不经意间磨蹭着少女柔白纤巧的手。
“小夫人。”段乌蛾垂眸看她,平静地说道,“小心摔倒。”
男人浓眉深目,轮廓硬朗,脸侧有道浅浅的刀疤,一贯是唇角抿直,神态沉静的样子。
“诶呀!”秋画画噘起嘴,“段大哥干嘛这样叫我。”
她眉头轻压,抬眼时,水蒙蒙的眼眸显得很委屈。
“我叫得不对吗。”
段乌蛾攥着她的手,前前后后地缓缓摇动秋千。
男人炽热的体温自掌心传递过来,秋画画试着曲起手指,被他以更大的力气压下。
“胆大妄为,与自己的师父颠鸾倒凤的小姑娘。”
他的声音喑哑低沉,只是陈述的语气,却如同粗粝的草绳,将他身前的少女一道道缠绕勒紧。
什么嘛,跟教训她似的。
秋画画耳根微红,替自己辩解道:“我才没有!那是江湖报在乱说!”
骨节突出的手从她手背滑至腕间,随后几根带茧的手指圈住她的手腕,大拇指摁在脉搏处。
数息后。
压着脉搏的拇指用力揉捏了下,抹出道淡淡的红。
段乌蛾抬起手,攥着栓秋千的粗绳,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滑脉。”
滑脉不一定是喜脉,但结合秋画画的情况来看,十有八九就是喜脉。
段乌蛾在秋画画心里的形象一直挺靠谱,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肯定真的就是喜脉。
秋画画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回忆了半天,实在没有在记忆里找到自己发生过什么的证据。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她大胆推测道:“有没有可能是鬼胎。”
她的发言令段乌蛾陷入沉默。
小姑娘的思路都这么跳脱吗。
良久,段乌蛾呼吸沉稳,慢慢摇动秋千,“世上没有鬼。”
秋画画当然知道没有鬼,可是她怀孕这件事真的有点诡异。
“唔。”秋画画弯下腰,抬手捂住嘴,纤细的手指几乎是掐着自己的脸。
突然升起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咙,她的下眼睑被激得泛红,眼尾染上湿意。
她蹙着眉,分神想着别的事。
已知全息舱的体感是个性化定制,那么她未来想要自己生育孩子的时候,怀孕时该不会也会这样时不时难受吧?
秋画画默默地在人生规划里划掉了自己生孩子这一事项。
科技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也不是非得亲自生崽,还是选择更人性化的胚胎养育服务吧。
她向来不会为难自己。
见她弯腰干呕,段乌蛾拉住吊绳,不让秋千乱晃,免得晃得她头晕恶心。
他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