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此番得了这尊贵的王妃之位,满洛阳不?知有多少女?郎羡慕女?儿呢,阿父不?是也挺羡慕崔家和?王家将要出王妃光耀门楣吗?如今咱们家也出了女?儿这个王妃,阿父应该高兴才是!还有阿母,你不?是希望得个好女?婿吗,吴王天皇贵胄,身份尊贵,相?貌俊朗,配女?儿也算是绰绰有余,算上贵婿了,阿母有何不?开心的?”

郑悠越说越觉得好,大?有明日便要嫁过去的意思,听得郑太仆和?周夫人好气又好笑。

但同时也觉得有道理。

不?过心细体贴如周夫人,还是一脸关切问幺女?道:“那你呢,吴王瞧着可不?似韩王好相?与,牡丹宴上都冷着脸,都没瞧见过笑几次,七娘就不?怕与吴王做不?好和?美夫妻?”

这点也是郑悠感到担忧的,她着实是有些惧怕成日冷脸的人,因为?那种?人看不?出喜怒,郑悠无法判断自己有没有惹怒他,更会在那双冷脸下觉得局促。

但为?着安父母的心,也因为?自己不?喜去费脑筋深想烦心事,便大?大?咧咧道:“这不?是什么大?事,阿母不?是说过,女?儿人见人爱,我努力让他喜欢我一些不?就行了,再不?济,他若是偏不?喜欢我那便算了,我就自己玩,不?去招他。”

听着幺女?天真童稚的话语,周氏不?再言语,心里却?生了个主好意,倏然间肃了脸道:“既圣旨下了,事情已成了定局,这就是我们郑氏的荣耀,咱们也得做些什么才是。”

“从?今日起,妾便好好教导七娘规礼仪,让皇家人挑不?出七娘的错处来?!”

在周氏激昂的话语下,郑悠瞬间觉得手里的椰糕都不?香甜了,小嘴瘪了又瘪,似是想哭。

她讨厌学规矩!

郑太仆听罢,也十分满意这个决定,捋了捋美髯,赞许地看了一眼夫人,达成了一致。

谢恩

义兄当夜回来的很晚, 好似是家中用完了夕食,义兄才踏着夜色归来。

想来是疲惫所致,一向周至的义兄并没有亲自来恭贺她刚定下的亲事, 而是夜半遣他的僮仆送来了一对同心?锁, 用的是质地温润细腻的白玉,上面嵌着金质的如意云纹, 做工十分精巧, 一看便是义兄亲手?刻的。

义兄除了在廷尉上有些才能外?,另外?还有一项雕刻手?艺, 令仪发现他总爱刻些精巧的小东西,曾打趣过他若是去开个铺子怕是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那时?义兄只是无所谓笑笑, 说自己在这手?艺上一向惫懒,只凭着心情和喜好。

如今自己刚定下了亲事,义兄就将恭贺她定亲的贺礼拿了出来, 这表明义兄早早地便为她准备起来了,只待今日?送来。

义兄平日?看起来很忙,廷尉的差事本就不清闲, 加上新帝初立,总有许多各怀鬼胎的人?藏匿在黑暗, 或为了他们所谓的正统和道义前赴后继的搅弄风云, 让朝堂波澜阵阵。

还有一些僖宗时?掩埋而下的冤假错案, 这些新旧事宜,如雪片一样堆叠在一起, 让廷尉署十分繁忙。